林知夏也觉得陈老板运气不错,雷击木可不是雷随便劈一棵树一块木头就能得到雷击木,这需要缘法和气运,不是万里取一,百里取一的几率还是有的。她用朱砂笔在木板画出七星阵,边画边解释:“雷击木镇邪,槐木通阴,正好可用来引魂。”她说着转向周扬母亲,“麻烦您对着木板喊三声周扬的名字。”女人忙点头应下,颤着声呼唤时,林知夏的罗盘突然倒转。她迅速将三枚铜钱钉入槐木,黄铜磁针凭空浮起指向东南方向。晏清适时弹指,幽冥火在木板上烧出蜿蜒纹路——赫然是跨江大桥的轮廓。“魂在桥下。”林知夏抓起帆布包就要走,却被晏清勾住腰链:“子时阴气最盛,现在去时间太早。”“可他的生魂撑不过……”“撑得过。”晏清变戏法似的摸出个青玉葫芦,倒出粒泛着槐花香的药丸塞进她手里,“锁魂丹,能保他七日不死。”林知夏鼻尖动了动:“这是……什么做的?”“槐花蜜掺了为夫的血。”晏清俯身,薄唇擦过她耳垂,“娘子若想要,今晚……”“停!”林知夏捂住他嘴,余光瞥见陈家人震惊的目光,才反应过来宴清此时是隐身状态,她刚才在普通人眼中大概跟神经病差不多!林知夏:“…………”入夜的城区飘着细雨,林知夏蹲在跨江大桥墩旁烧纸钱。她今天学精了,没开车,跟宴清一起隐匿了身形踩着幽冥火过来的,走哪都张着结界,将低调贯彻到底。昨天闹得动静其实有点大,虽然没被官方抓到小辫子,但能不招惹到官方,那还是尽量不招惹吧。烧纸的火星被江风卷成旋涡,她将槐木引插进石缝:“天清地明,阴浊阳清——周扬,归位!”江水翻涌如沸,三盏青皮灯笼从漩涡中浮出。林知夏的罗盘咔咔作响,磁针在“坤”“艮”位来回摆动——这是地脉紊乱的征兆。“不对劲。”她甩出墨斗线缠住桥墩,“阴兵借道后地气该平复了,怎么还这么乱?”话音刚落,水面炸开。周扬的生魂终于被拽出水面,可他不是单独个体,身后竟还跟着个穿血色嫁衣的水鬼。那女鬼十指暴涨,腐烂的面皮下钻出无数水蛭,林知夏的桃木剑刚出鞘就被晏清按住:“等等。”“等什么?”林知夏有点着急,“生魂沾了尸蛆就废了!”晏清袖摆翻卷,幽冥火凝成弓箭:“你看她脚踝。”林知夏定睛望去,女鬼缠着铁链的脚踝处竟系着枚青铜铃——这铃铛她可太熟悉了!“镇魂尸!”她瞬间通透,“周扬的生魂应该就是被这水鬼硬留下的!!”女鬼尖啸着扑来,林知夏旋身后撤,五帝钱顺势撒成梅花阵:“五星镇彩,光照玄冥!”金光亮起的刹那,晏清箭矢离弦。幽冥火洞穿女鬼眉心时,江底传来铁链挣动的巨响。周扬的生魂眼看要被拽向漩涡深处,林知夏咬破指尖,混着血液将桃木剑掷出:“天地玄宗,万炁本根——断!”剑光将铁链斩断,晏清揽住她的腰肢浮在江面之上,墨玉戒腾起青龙虚影,将两人笼在金色光罩中。“娘子好生厉害!”晏清贴着她后背低笑,“为夫心悦之。”“你别闹啦!”最近怎么老给她灌迷魂汤!林知夏甩出墨斗线缠住周扬生魂往光罩里拽,“西南方好像有东西过来了!”浑浊江水中,两具缠着水草的尸骸正急速逼近。晏清并指划开虚空,幽冥火凝成的渔网将尸体兜个正着:“应是昨夜枉死之人。”林知夏听了就叹气,所以凡事还是应该有个忌讳,像清明节、中元节、十月一这样与鬼有关的特殊日子,晚上能不出门尽量不要出门。现在很多人一说这个,动不动就是迷信什么的,什么是迷?什么是信?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总有它存在的道理。林知夏将槐木引插进周扬生魂的天灵盖,朱砂笔在他眉心点下守宫砂:“阴阳有序,邪祟退散——归!”生魂立即化作流光没入槐木引。将槐木引用符纸裹住放进包里,今晚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林知夏想起江下的黄泉九曲阵还有被封印的龙角,又有些不甘心,看宴清,“龙角现在真的取不了?”宴清将她带回岸上,轻声嗯一声,“暂且不急。”林知夏:“要不我试试?”她对破阵什么的还是比较有经验和心得的。宴清好笑的轻弹她脑门,“黄泉九曲阵非同小可,娘子现今可应付不来。”林知夏嘴唇轻抿,“加上你也不行吗?”宴清:“不瞒娘子,此阵克我,为夫到时不拖你后腿已是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