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玄宗,万炁本根!”林知夏咬破舌尖将血抹在罗盘上,脚踏七星步冲向震位。狂风卷起她绣着踏云麒麟的裤脚,黄铜磁针在剧烈震颤中迸出火星。就在她即将触及镇河铁牛的刹那,河底突然升起九盏白灯笼,灯笼上的人皮符咒直直组成了天罗地网!“当心些!”晏清瞬移至她身后,幽冥火凝成盾牌挡住尸兵利爪。林知夏趁机将罗盘按在铁牛额头,厉声喝念:“乾坤逆转,龙归正位——破!”青光炸裂的瞬间,山神娶亲(完)◎“你们感情真好,好恩爱啊!”◎山风裹着潮湿的槐叶掠过断崖,林知夏蜷在晏清的怀里,嗅到他衣襟间若有若无的沉水香有些出神。幽冥火凝成的披风裹住她依然还在渗血的肩头,伤口处游走的龙纹正将残余的蛊毒缓缓逼出体外。这个过程其实有点难挨。“疼就咬这个。”晏清将一截衣袖塞进她齿间,不等她反应,指尖凝出的幽蓝火焰直接点到伤口边缘,那滋味……没法儿形容。对幽冥火,林知夏有时候是又爱又恨。幽冥火暖得时候很温暖,冷的时候也是真的寒意彻骨,千年寒冰可能也就这效果了。反正林知夏被激的,嘴里没忍住发出了闷哼声,额角冷汗顺着发梢滴到了宴清的手背上,墨玉戒感应到主人的痛楚,戒面并蒂莲纹忽明忽暗地闪烁起来,齿间暗金云纹的绸缎也差点儿滑落。又狼狈,又可怜。晏清垂眸看着怀中少女苍白的面容,鎏金瞳孔掠过一丝晦暗。当年被抽筋剥骨时都未觉难捱的痛楚,此刻却像透过契约漫上心头。他忽然俯身含住她的耳垂,口中寒气蔓延,仿佛连同渗血的伤口都又冻凝了几分。“这般可好些了?”他问。林知夏:“????”林知夏:“…………!!!”林知夏整个人都麻了,一边耳垂冻得没有知觉,另一边的耳尖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绯色。正要挣扎,崖底突然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镇河铁牛正缓缓沉入第三道弯,牛角上挂着的青铜铃随着水流激荡,将整条河湾映得青光粼粼。“龙魂在示警。”晏清松开她直起身,玄色锦袍扫过满地碎骨,“这河道里还藏着东西。”林知夏:“……”这时候再计较刚刚被含耳朵会不会显得自己太小题大做没有大局观?但真的好憋屈啊啊啊啊!!!幽冥火横扫下方水面,密密麻麻的陶罐一一浮出。宴清隔空抓来一个细看,发现每个罐口都被浸血的黄符封着,符纸上的敕令是倒写的“镇”字。林知夏强忍眩晕摸出罗盘,黄铜磁针疯狂打转,针尾凝出的水珠拼出个残缺的“祭”字。“是生祭。”她攥紧微微发烫的墨玉戒,想到之前落云村的伪山神是婴孩模样,脸色更难看了一些。宴清看她一眼,将她难以启齿的判断补充完整:“这些陶罐里封着的是未足月的婴尸。”河面突然炸开数道水柱,腐臭的黑雾中爬出几十具挂着水草的成人尸骸。这些尸体脖颈都系着褪色的红绸,腕间铜铃与祠堂那些抬棺人脖子上挂的如出一辙。最骇人的是它们腹腔鼓胀如球,隐约能看见蜷缩的婴孩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