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位突突地疼,咬紧了后槽牙,才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仅凭一个绿衣使者,自然是成不了气候。但如若有道长祝我一臂之力,一切不都简单了吗?”阿离知道对方想听什么,“何况,若我真是寻常的绿衣使者,怎会向一个道士提出请求?我的实力,比道长你想象中的还要高深的多。”阿离的耐心比祁渊想象中的要多,“哦?若是我还不答应呢?”眉梢轻佻,眸光轻蔑,薄唇上还勾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面对对方赤、裸、裸的挑衅,阿离像是再也按耐不住,气得浑身发抖,“竟然如此,还请道长离开,天下大道千万条,又不是非得找一个人合作才能完成任务,就算真要找人合作,也自有其他更好的人选,我们的缘分,想必是到此为止了。”阿离扬手,准备送客,对方却用略胜于她的力道将冲动的手按下去。阿离正在气头上,见对方的手压过来时,便率先一步将男人的手甩了开。她生气时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想提刀好好将祁渊教训一番。祁渊看她,就像看见了一只爱炸毛的小狐狸,“你若真有合适的人选,一开始也不必来找我了。”她见他眸底含笑,想也不想地回怼,“这些全都是你的臆想!”“竟然不想答应,何苦吊着我?早早散了,大家老死不相往来,这就是上上策。”若不是因为失去妖心,阿离根本不需要祁渊帮忙。“所以,你觉得我是在吊着你?”阿离根本不知道祁渊的重点在哪里。“我,是你的唯一人选?”男人似乎有些兴奋了。“不是,当然不是,怎么可能,扬州城没人了吗?”阿离连连否认,就是不想让祁渊这个登徒子得逞。祁渊看着阿离留给他的后脑勺,说道:“的确没人了。”“你是何时当上绿衣使者的?”“关你屁事。”祁渊笑了笑,“牌子是新的,证明你是刚刚上任,具体时间我知不知道都无所谓,我只需要知道,花月楼是你第一个任务,若是完不成,这也有可能是你最后一个任务。我说的对不对?”阿离闻言十分疑惑,为何一个道士会对妖界使者的制度如此明晰?不过,他竟然自以为是,那阿离就顺着他的意思,把话接下去。她拥有一个崭新的绿叶令牌,她是新上任的、还未通过考验的绿衣使者,她的令牌随时都会因为她的失误而被收回。而成为一名妖界使者,是她一生的理想和信仰。“是,这次任务对我很重要。”“但有你没你,结果都一样,你……”赶人的话还未说出,阿离却先因对方的话愣了愣。“怎么可能结果都一样?有我,花月楼一定会被打败,且,省时省力。”“呵,你还挺自信的。”“不瞒大人,对于合作之事,我是有意向的,只是,”说到此处,祁渊停了停,抬眸与阿离四目相对,语气烦忧,“我与大人萍水相逢,对对方的底细全然不了解,怕是合作无法长久。”?阿离对祁渊话中内容心存警惕,但照他的意思是,知根知底,合作方能长久,如此说来,合作的可能性便大大增加了。既然他想要她的底细,那她便给他。“好!”阿离爽快地应下,随后用一口气将自己的生平经历全摆在了祁渊面前。“我来自涂山,是只狐狸精,如今两百岁,刻苦修炼了一百五十年,一年前终于通过考核,拿到绿衣使者令牌,十日前接到任务,然后就来了扬州城。”祁渊面色沉沉,想来是说的不够多,但阿离也编不出来了,于是她开始硬夸。“同龄妖族中,我也算天资聪颖,当上妖界使者只用了一百五十年,已经是使者中的佼佼者了。”“我家中只有一个哥哥。他也是妖界使者,长得特别好看,比你好看。”祁渊:“……”“我对这些没兴趣。”阿离满嘴谎话,把他当傻子骗。祁渊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但他没拆穿,并且默默记住了这些谎话连篇的内容。阿离有些丧气,嘟囔着嘴唇,“那你要怎样,才肯答应?”祁渊笑而不语。次日,两人约在了前些天祁渊喝茶的茶楼。“我们现在要做什么?”阿离特别讨厌卖关子的人。祁渊比了个“嘘”的手势,朝阿离身后挑了挑眉。这个意思是,有尾巴。阿离:“等着。”花月楼对阿离这个绿衣使者显示出了十足的敌意,不仅让阿离身处狼窝,处处身不由己,就连出门都要派两三只妖怪跟踪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