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琅觉得很委屈,她哪知道修仙界的毒蘑菇,会和二十一世纪的正常蘑菇长得一模一样。她尴尬地收回手,悄悄抚平宫桦裘衣角上被自己抓出来的褶皱,“咳咳,师兄,那我徒弟呢,他怎么样了?”宫桦裘随口道:“你两个徒弟都在隔壁,他们俩命大,没什么问题……。”“等等!师兄你把他们放在了一个房间里?”花琅再一惊,险些从床上跳起来。她的腿在这般轮番刺激下,成功恢复了知觉。宫桦裘哼道,“我这是医馆,又不是旅馆,哪来这么多房间给你们住。”“不,师兄!你不明白!”花琅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生怕再晚一步他们两就把医馆拆了。宫桦裘并不在意花琅说的话,“什么明白不明白的?不过看你这样子,恢复得倒是挺快的,既然无事,我便要回峰顶配药去了。”见宫桦裘要走,花琅一边下床,一边忙问道,“等等师兄,你知道慕容筠是谁吗?”宫桦裘回头睨花琅一眼,奇道,“你问她做什么?”花琅正在驯服四肢,她扶着床沿干笑一声,道,“随口问问罢了,师兄你不觉得,她和慕容师兄的名字很是相似吗?”宫桦裘,“他们是母子,自然相似。”花琅抬眉:!!宫桦裘接着道,“慕容筠是师祖门下的大弟子,我入门时,她便已经去世了,我手底下有本毒书,看落款,应该是她撰写的。”这么说来,慕容筠就是莫竞鸿提到的师姑了,她能写出一本传存下去的毒书,应该是在毒理方面颇有所成。还没细想下去,宫桦裘忽然偏过头,他微皱起眉,疑道,“什么声音,有人医闹?”花琅静心一听,果然听到有细微的动静。但她越听越心虚,这声音……怎么像是从隔壁传来的?!宫桦裘也辨别出声源,他抬脚,不假思索地走向了谢寒惊、燕容二人屋子。花琅大惊失色,连忙控制住双腿,跟了上去。“勿翎峰禁止医闹……?呃……患者和患者之间也不可以打架。”被宫桦裘一把揪过来的小弟子念完律条,又战战兢兢地挥舞起毛笔——私斗时间:三月甘二申时一刻。私斗参与人员:顷竹峰花峰主门下大弟子谢寒惊、顷竹峰花峰主门下二弟子燕容。毁损物品或受伤人员:……?笔尖停顿在这一行,小弟子愣了愣。他悄悄抬眼,就对上了宫桦裘阴沉的视线。小弟子被吓得一激灵,连忙唰唰写上:损坏勿翎峰宫峰主衣袍一件。最后,他还依着宫桦裘眼色,在灵笺末尾添上:事件尤为恶劣,建议二人记过处理!!!看到这里,宫桦裘终于满意地收回目光,花琅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这两人记个过也挺好。这事,说来实在是不凑巧。这两人虽早打在一起,但动作间,默契地避开了屋内物件,这也正是宫桦裘和花琅迟迟没有发现这场打斗的原因。但谁能想到,等宫桦裘察觉不对,推开门的瞬间,这二人动作一顿,本该对撞消去的灵气再那么一歪,正好擦着宫桦裘的衣摆而过,又正好将他精致的绣线扯坏。宫桦裘本就珍爱这件衣服,当场便黑了脸,一把抓来了值班的小弟子。看着满页都是“!”的灵笺发走,宫桦裘终于缓和脸色,花琅连忙拉着两人给他道歉。又将赶着去修补绣花的宫桦裘送走,花琅才扶额看向谢寒惊和燕容二人。他们分坐两床。一个浑身缠着绷带,花琅盯着他时,就露出了闯祸后茫然无措的可怜表情。另外一个中着毒还强催灵气,感受到花琅视线时,神色清冷淡然,仿佛方才的打架与他没有丝毫关系一般。花琅冷笑一声。她直接抬来板凳,坐在二人中间,“我倒要看看,你们都是怎么打起来的。”室内静上片刻后,燕容咳了两声,声音沉闷虚弱,让花琅都不禁侧头看去。他浅珀色的瞳孔在室内也极为潋滟,整个人看起来病歪歪的,自拜师得知花琅身份后,他也并未对花琅露出半分疏离,依旧可怜道,“师尊,都是谢、谢师兄,他先动手……”谢寒惊淡声打断他:“师弟慎言,我身中奇毒,经脉阻塞,又怎会想到与你动手。”本来都心疼起燕容的花琅听到这话,瞬间打消了对谢寒惊的怀疑。这毒素的作用,她也是切身体会过的,一开始连动动手指都极为费劲,那么同样吃了毒蘑菇的谢寒惊,绝不会有力气去和燕容动手。“我虽不知师兄如何化去体内毒素,但君子以言有物,师兄既然动了手,又为何不敢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