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花琅成功缓解了心底的尴尬,但正直的表情维持了不到一秒,花琅就破功了。好粉,和你的小冰山脸根本不搭啊!花琅一边抓狂一边偷看,真的好粉。谢寒惊脱完外袍与上衣,抬起头,就看见花琅表情严肃,瞪着眼睛盯着他……的胸口。他问道,“怎么了小师叔,可是这里有什么不妥?”妥啊,大大滴妥。花琅在心底直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告诫自己这可是修无情道的男主,终于冷静下来,道,“没、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伤口挺粉的。”“伤口?”谢寒惊低头,看向自己不见半分伤痕的胸口。花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磕磕绊绊辩解,“不、不是!我是说你身上的伤口一定很疼,我这就来帮你取出灵气!”花琅攥紧刀,凑近谢寒惊,瓷白光洁的皮肤放大也不见半点瑕疵……花琅忽然意识到,伤口外表都好了,那她怎么才能找到藏在皮肤下的灵气?!作为一个修仙界半吊子,花琅缓缓流下了一滴汗,觉得屋内又热了起来,盯着胸口看了半响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一只微冷的手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花琅一抖,刀差点从手里滑出去。花琅惊愕地看向忽然动作的谢寒惊。谢寒惊低声道:“失礼了小师叔。”随后将她的手,摁在了自己胸口上。花琅指腹触及他细腻的皮肤,手腕一颤,锋利的小刀瞬间轻划过谢寒惊的胸口,留下一道微不可及的痕迹,点点浑圆血珠从伤痕渗出,挂在玉白的皮肤上,犹如上好的红玉。刺目又晃眼。花琅正想抽回手,就感到一缕熟悉的气息,似乎是指腹下……她下意识指尖用力,往下压。谢寒惊立马发出一道闷哼。花琅放轻了力道,她这才明白了谢寒惊的意思。金丹运转的同时,她可以感知到自己的灵气,这样,她就可以通过灵气间的微弱联系,判断从哪里下刀了。她按住谢寒惊,挪开手,小心翼翼地划开一道小口,心底略略念了两句法决。伤口中,属于她的灵气犹如迫切归海的鱼儿,立马从谢寒惊伤口处挤了出来,贴上了她的手心,回到了她的经脉中。灵气居然还可以回收反复利用。这比修炼的时候,炼化天地中散在的灵气来得快多了。花琅立马干劲满满,恨不得掏空谢寒惊身上属于自己的灵气。谢寒惊只需要垂下眼,就可以看见花琅的侧脸,她轻蹙眉头抿着唇,认真地观察着他的伤口,温软的指腹游走的他的皮肤上,随着一阵微小的刺痛,一缕缕扰痛他的灵气被吸走。他感受着自己的妖丹,之前见到花琅,自己满是裂隙的妖丹总会露出溃败之相,他对此毫无头绪,好在自解毒大梦一场后,这异象便停歇了。谢寒惊在静静地看着花琅,花琅则是全神贯注地寻找着伤口,二人无话,只有风吹动竹帘的清脆声音。等到金褐的暮色往竹屋送来一丝寒气,搬动晒匾的小弟子们纷纷上了山顶,竹屋外脚步声不断,谢寒惊身上的残余灵气才被尽数取出。花琅卸下紧绷的精神,直起身,扭了扭脖子,忙了这么久,灵气的输入反而让她愈发精神奕奕。她一边给谢寒惊的上半身缠上绷带,一边问道,“还有其他灵伤吗?”谢寒惊摇摇头,“没有了。”谢寒惊配合她的动作抬手放手,又和她一起将工具放回原位,重新穿戴整齐衣物,道,“小师叔辛苦了,坐下休息一会吧。”屋内没有椅子,花琅没多想,一屁股坐在床上,转头就看见谢寒惊侧脸的时候,她才发觉不对劲。和男主坐在一张床上,好像有一点诡异……花琅正犹豫要不要起身,谢寒惊像是看见布包没有挂稳一样,起身重新整理了一下,又推开了窗户,再坐下的时候,给二人之间拉开了一道礼貌的距离。花琅松了一口气,看向了敞开的窗户,屋子位于竹廊尽头,从这扇窗,便可直接看到屋外。屋外晚霞金灿,晒匾被尽数抬走,露出地面稀疏的嫩草,草叶轻轻摇晃着,在这勿翎峰的稀薄春风中,像是羽毛一样轻盈。景色寻常又美丽。花琅微眯着眼睛,在这样的环境下,几乎要忘记自己只是个穿书者了。上一世,她虽然不缺吃穿,但拉扯她长大的奶婆去世得早,父母都疲于应付工作,仿佛从没生过她这个女儿一样,一年半载也说不了两句话。她时常会想,这世上,唯一在意她的人也离去了,那她究竟该为什么而存在。对人生迷茫的她,在面对001的邀请时,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