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愧疚也是难免的。夜深人静感到身体疲倦的时候,她偶尔也会从心底闪现出一丝隐隐不安。好在有江煜的陪伴,这种不安很快就会消散。他借口索吻,从她身上偷走了那些不美味的情绪。自然有它不可撼动的规律,即使是一只这么强大的怪物,也无法从客观上改变曾经发生过的事实。asher这个名人的踪迹从他的生活圈里如散去的云,完全消失不见了。就连asher他曾经的好友们,都像忘记这个人存在一般,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他的事情。这种感觉很微妙。衬托得她更加像个逍遥法外的恶人。于是林溪谣决定离开这个会勾起她回忆的地方。她一边走一边思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连树上的叶片掉在头上也不知道。正低着头,看着地面走路,一个男生叫住了她。“林溪谣,你知道asher去哪了吗?”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冷不丁听到这个名字,林溪谣心里一紧,可她倒也没表现出心虚,而是觉得奇怪。于是回答他道:“没有。我没见过他了。”对方也没有怀疑她,起码敏感如她都没感觉到这个人话语中可能潜藏怀疑的意味。问她的人是asher多年的好友。高大的金发男生,以前经常为了asher打趣林溪谣,她总觉得他们像兄弟一样亲密。“奇怪了。他居然连你也没有联系。”体育生里没那么聪明的男生挠着头走了,嘴里嘟囔的话被她听得清清楚楚。“我给他发的消息倒是显示已读了,却没有回信。怎么这么久都没出现。教练也不找他,他是不想干了吗?”男生逐渐走远。心灵感应,林溪谣只觉得麻烦,一股说不清的厌恶情绪涌上心头。她尽量抽离,分析了一下自己的心理。第一点,看来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烦asher这个人,认为他麻烦。所以下意识觉得他被她开枪杀死了。第二点,asher居然没死。他不死,可能意味着后患无穷,往后还有恼人的麻烦事在等着她。她现在活得很满足和幸福,和江煜的关系也很好,实在不想再去接触那些麻烦的、满是黑泥的东西。林溪谣烦躁地把头上的叶片摘下来,顺带薅下几根脆弱的头发。她把树叶和头发都扔进垃圾桶。人就是如此矛盾的生物。asher还活着,烦躁的反面,她也不是不可以感觉到一丝宽慰;至于他变成了什么模样,她没有关心他的义务和好心。她只希望偏执的他能聪明一些,学会放弃。又想到他怕是投入了太多沉没成本,估计让他放弃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好好的心情,都被晦气的男人破坏了。看来她是真的很招一些精神不正常的男人亲近。笑口常开,就会引来一些讨厌的男人,她早该想起来的。林溪谣垮着一张写着“别惹我”的臭脸,打算直接回公寓。她现在想寻求自己的爱人兼共犯,怪物江煜的安慰。结果,她都这样了,还是有一个又不长眼的人叫住她。是她没说过几次话的某门选修课的同学。这个男生鼻子上长满了雀斑,于是她就记住了。“林溪谣,请问你是和你的男友分手了吗?”男生开门见山地问。羞涩浮上他白净的面庞,横跨面部中间的雀斑都被点红了,像红红的草莓印。“是你啊。”林溪谣说,男生惊讶她居然还能认出他。难道她也有了这个错觉,本就豁出去一把的男生更加勇敢了。“请问我可以做你的小三吗”似乎是意识到这种说法太过直白,在林溪谣瞳孔地震的眼神中,他把措辞改得委婉了一些,“呃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一个人觉得寂寞的时候,可以随时找我。只要能呆在你身边,什么我都愿意做。”好,好别致脱俗的说法。现在做小三都是这么平常的事情了吗?但她林溪谣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立马淡定地说:“不行。我和江煜的感情很好。而且,你最好小心一点,江煜可不是好惹的。”她敢确定,如果她今天没有处理好这个天降横祸的小三事件,回去江煜他一定会把她扒皮榨干。“我”男生还不死心,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丑八怪,还不快滚。长得一脸麻子,居然还敢在她面前丢人现眼。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配和我相比?她就算死了,也不会看上你这样的货色。”恶毒的话语从林溪谣的嘴里传出,男生受伤地看着她,眼中出现水光,流着泪跑了。“”林溪谣无奈地扶了扶额头,有点生气:“快点从我的身体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