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门牌上用拼音写着“xiyaol”,她从口袋里掏钥匙,摸到打底的针织衫,这才想起来,钥匙在被她用来装江煜脑袋的外套口袋里。“它在这里。”江煜忍不住说,“在右边口袋里。它好硬,磕得我好疼。”林溪谣去右边口袋掏钥匙,拿出来,先开外面她加上的小锁,再开公寓门原来的锁。“你回来了!”开门就是江煜的欢迎声。他像条急冲冲的哈巴狗,迫不及待想要冲过来在主人脚边打转,闻一闻她从外面带来了什么新鲜的气味。手铐碰撞的声音在响,他被拴在靠近床头的位置,不能向前半步。真是可怜,又卑微。这么没骨气,看起来一点魅力也没有。可是太霸道,太像男人,又有一点反胃了。林溪谣像打猎回来的主人,把头颅放在吃饭的圆桌上。她最讨厌蠢货,连怎么装可爱,怎么样才能把这张脸发挥得最有效都不知道。江煜还想说些什么,她一把拉住他,在他放大的瞳孔里,两个人开始接吻。她的舌头,唾液,呼吸出来的温热气体,全都被她倾倒一般,倒进他的身体里。江煜贪婪地享受着,发出满足的声音,可是,他的行为却像是触怒了她,被她一把拎了起来。“贱货。”她骂道,“我不是来服务你的,你以为你有什么魅力能让我服务你。给我好好学,好好想。”没有用力,却十分具有侮辱性的耳光拍在他脸上。江煜一点也不觉得屈辱,反而幸福极了。同时,他确实也在反思,他有这张脸,难道还不够么?通过身体间亲密的接触,林溪谣丰沛、超过阈值的情绪和思想们都被输送过来。他像摄取了过量糖分的人类,甜蜜得眩晕,每探知到一次她的想法,都能让他高潮一次。他们是如此的心意相通,身体在此时共感。比起肉体,是精神上得到餍足的绝顶高潮。世上再也不会有比这更刺激、痛快的交合。“”林溪谣喘着粗气,她的亲吻是进攻性的,“你学会了吗?”江煜想说没有,但这显然太容易被她看穿是在骗人。她又那么讨厌蠢货,讨厌因为贪婪只想索取才变成蠢货的蠢货,他怎么能说不会?没说话,林溪谣当他是默认了。等他变得没那么烦人了,也许以后她身体被激素控制,有其他欲望的时候,可以找他纾解一下。总是憋着也对自己不好,容易造成性格上的压抑,时间长了,可能会扭曲人格。饭桌上的另一个江煜发出抗议:“你们两个亲够了没有?主体你这个自私的贱人,快点把我收回去。”江煜看了林溪谣一眼,得到她的同意后,才靠近它,在她眼皮子底下,肌肤和那颗脑袋接触的地方,皮与皮,肉与肉之间,好像被强力胶黏在了一起。作为被收服的那一方,脑袋像移动的肿瘤,钻到江煜身上。然后慢慢消了下去。他们融为一体了。江煜还有话想说:“我们都是干净的。最多就是被人吃进过肚子里,刚才我已经洗了一遍,没有胃酸的味道。”“如果你讨厌的话,我再洗一遍,用什么都行。”他可怜地晃晃手臂,试着让林溪谣给他松开手铐,“能不能把我放开,我知道错了,我只是太想讨你欢心,又因为太蠢,那弄出了那么丑的模样,让你倒胃口。”脑袋在她胸膛里蹭啊蹭,他在服软,表示他是受她支配的下位者。“就原谅我吧。我愿意再死一次,美丽地去死。重生之后,给我一次新的机会。”不错。性格有点讨人喜欢的雏形了。林溪谣眯着眼,状似不经意地说:“确实有个要用到你的地方。”校园都市传说(二十六)◎甜蜜同居生活◎体重超标的白人男警察在门口走来走去,他和另一个同事在小声交谈些什么。公寓隔音不好,屋内的人能听见只言片语的信息,不管内容是什么,来这里调查凶杀案的警察,想必不会说出什么积极意思的词。时间太早,爱睡懒觉的管理员老太太还没来得及打理她的自来卷,偏偏入寝时穿着的睡衣又是考究的真丝面料。穿着和发型的巨大违和,让她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她在向警察抱怨:“我要找律师告你们。你们这是莫须有的诽谤,谁说人是在我们公寓死的了?不是没有找到尸体吗?证据呢?”公寓专门租给留学生,一旦发生凶杀案的新闻泄露出去,虚高的房价估计泡沫要碎掉一半。她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管理员是一个固执、自我的老太太,又是这栋公寓和地皮的拥有者。既然不愿意让它发生,那它就绝对没有发生过。警察拿来的证据,都是这些税金小偷为了敷衍工作,做出来的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