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主、主人。”直觉她会喜欢这样的称呼,江煜没脸没皮地喊她,笑得格外灿烂明艳因为长得太过貌美,实则不太有很大的说服力。林溪谣嗤了一声。“贱骨头。”“我走了。”“快点回来,我一个人好寂寞。”貌美的怪物哀怨地说。门锁咔哒落下。又是一重锁链的声音。外面被多加了一把锁。走廊传来重物移动的声音,有东西抵在这间公寓的门前。事实上的囚禁让江煜兴奋得碎成了许多块,有的飞溅到墙纸上,有的就掉在地上,有的甩进屋内各种容器中。许久,他才把自己一片一片,缓缓拼好。幸好没让她看见,这副丑陋的模样实在不堪入目。他是个没用的废物,居然因为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就兴奋成这样。对将来美好生活的幻想发散让江煜情不自禁染上绯红的颜色,同时手上动作做个不停,不停往下捣,用刀,用砧板,用碎瓷片,一切可以被用作武器的东西,都被他拿来使用。刘肖爱的尸体很快就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你在干嘛!脏死了!”进来的林溪谣喝斥他的行为。“就算嫉妒他,你也没必要把这里弄成这样,待会房东会生气的,能不能有点租客的自觉?”“对不起。”江煜诚恳地道歉,就在她说话前最后一秒,他就把手上的工作做完了。等于没说。她不是把他锁在屋子里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进来了?他莫名变得患得患失起来。看着林溪谣在屋子里不忌讳当着他的面,脱衣,换衣,仿佛他不是一个有独立思想的活物。江煜的喉结滚了滚。他怎么不是一个有独立思想的活物?大片裸露的肌肤,看得他喉咙发紧,饥渴难耐。换下血衣,林溪谣把刘肖爱家冰箱里用食物分装带包着的肉块递到江煜的面前:“收好这些。它们现在不是你的东西,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不允许出现在别人手上。”少年顺从地低下头,把那些还冒着寒气的肉块收回自己的身体里。“还有呢?”他的视角中,林溪谣居高临下地问,“在我面前,不允许你有自己多余的心思。”“”没办法,江煜只能把手凑近刘肖爱模糊的尸体中。凭重现连结起来的感应摸索到他肠子和胃的器官。从里面掏出了自己的肉块,把最嫌弃的它们也回收到本体。呕。沾上了前面这个死男人的东西,他不干净了。林溪谣就站在旁边看,看江煜如同受到委屈的娇贵少爷,以明显是伤心的姿势跑到厨房,拿出她家的消毒剂,全都吞进肚子里。她对他的恶在计划中还未付诸实践。他倒是对自己够狠,两个人想到一块去了。江煜在水池边漱口,她拿出事前准备好的双氧水,要求他在她离开后,把屋内的血迹清洗干净。至于刘肖爱其他的部分,顺着下水道冲下去就行。毕竟江煜不就是这样来的吗?-她出门了。这次是真的走出了公寓的大门。林溪谣把自己裹在黑色的衣物中,黑色耐脏,看不出血迹。拿着的菜刀被草草洗过,尖端疑似还有几滴凝固的血迹。古怪的打扮加可疑的手持物,她就这样神色悠悠地在大街上漫步。连口罩和棒球帽之类的基础伪装都没做,一举一动被街边的摄像头记录下来。如果有人调看今日的监控,一定会被她这个怪人勾走注意。起初他们可能会讶异她有恃无恐的底气究竟从何而来,但随着街上奇怪的人类,远比她要奇怪得多的人们的不断出现,他们也不会再继续关注这个看起来没有多少危害社会能力的亚洲面孔女孩。——自从她走上街,工作日的时间,街上的人流忽然以前所未有的规模聚齐。各种各样的人,黄的白的黑的,小贩、游客、白领,他们大喊“林”的名字。“林,你在哪?有人在找你。”“林,快去前面的公园,那个人在那等你。”行人被其他的“江煜”操纵着来寻找她。但是呼唤她的声音里突然冒出不和谐的一道来。“我要杀了林,这样他就是我的了。”“杀了她。”这些人暴动起来。其中不乏本就是瘾君子的人物,危险的帮派小子也拿出他们的家伙,要来一场真的。一些躲在暗处的肉块在窃窃私语。大树鸟巢上的肉块说:“那些蠢货都做了什么?!这些人类都要一起杀死她了。”沾在某人鞋底,极小的一团肉块说:“快点想想办法,谁去把主体叫回来。”“不行。你们都忘记他是怎么对我们的了吗?使唤我们的时候那么起劲,等到有好处的时候,就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们。去找他的其他部分都没有声音了。鬼知道他们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