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哼了一声。落在其他人眼里,简直让他们嫉妒得牙痒痒。为什么她就能和江煜说这么多话?可是又说得很对,根本找不到可以反驳的地方。为了插进她们之间的对话,有人灵机一动,试图以攻击林溪谣为切入点,结果收到了江煜愤怒到带着厌恶的眼神,立马识相地闭嘴。不知道自己正处于风暴中心的林溪谣背起书包站起来,朝着教室外走去。玩扮演校园男神的游戏太入迷,江煜忘记了他并非人类,不需要按照他们的逻辑思考,竟然一时因为找不到让她停下的理由,只能目送她走出教室。没有被任何人阻拦,林溪谣来到班主任张荣的办公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秃顶的中年胖男人出了一身虚汗,腋下的t恤被汗湿,留下一大圈深色水渍。他摸着没剩几根毛的脑袋,紧张地在无人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嘴里小声念念叨叨:“找不到啊,到底被水冲到哪里去了就知道打电话来催,这么急不知道自己来找?”张荣抱怨得很沉浸,几次敲门他都没听见,林溪谣不得不用更大的力气敲响虚掩着的办公室大门。他被吓了一跳,看清楚是谁在敲门后,换上一张笑脸:“溪谣同学,有什么事吗?”“我身体不舒服,想请假回家。”林溪谣说。然而她没想到的是,父母早就打过招呼的班主任露出为难的神色。“难受的话,你就趴在课桌上休息,坚持一段时间好不好?最近学校里出了情况,等事情解决了,你想休息多久都行”话音截然而止,张荣像忽然被触发关键词后变脸的恐怖npc一般,疯狂拔起头上稀疏的头发。“压力太大心理学上说这是拔毛癖的诱因之一”他自顾自地解释着,拔毛的手停了下来,他突然想起林溪谣好像是那天值日。于是转过头来问她道:“你没有在值日的时候捡到什么东西吧?”林溪谣摇摇头。班主任狐疑地打量着她,语气却装得苦口婆心,像是在劝告一个可能误入歧途的孩子:“那就好,我知道你们都喜欢江煜。学校里的传言都是骗人的,他又不是植物,怎么可能种在土里就能长个新的出来。要是捡到了他的‘东西’,你记得还给人家啊”想了想,他又摇摇头,认为就算交给江煜本人他也保不住,改口说:“算了,你还是交给我吧,我把它们一起收好还给他家里人。他家里人逼得太紧了,有时间用权力压人,不知道自己派人来找吗?”张荣又陷入自言自语的魔怔状态中,林溪谣体贴地点点头,表示她会照做。张荣也摆摆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不像其他人一样让我操心。”他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又开始继续拔头发。校园都市传说(四)◎她想起她亲眼目睹了他的死亡◎林溪谣?林溪谣当然是拔腿就跑!对面都不说人话了,她还傻愣愣呆在这里干嘛?!班主任张荣确实没有白收她们家那么多好处,都精神不正常了,还给了她重要的提示。虽然有点模糊,但她确实想起了一点细枝末节——从那么高的楼上摔下来,江煜不可能还活着。她分明亲眼看到了江煜的尸体。那么恶心血腥,光是回忆,她就想尖叫了。林溪谣爬上能离开学校的围墙,背后背着的书包成了拖油瓶。本来就没干过翻墙这种事,还被想起的真相吓得跑到腿软,刚往上爬一点,重心就往后倒,完全感受不到能翻过去的可能性。她索性跳回地面,收紧核心,摆出抛铅球的预备姿势。——先把碍事的书包丢过去。现在是上课时间,体育课大部分都安排在下午,少数几个班级会安排在午餐前那节课。时间还早,操场上一个游荡的人都没有。正当书包快要比人先越过围墙逃出生天时,一个男声叫住了她。“林溪谣,你在这偷偷摸摸干什么呢?”哪里偷偷摸摸了,没看见我是光明正大地在翻围墙吗?林溪谣没好气地想。想起所有的事情后,她能把李祖的行为动机猜个八九不离十。他是在生气她打算一个人逃出去?那又怎么了,她们本来就没说好要结盟,她已经帮过李祖一次了。呵,一只喂不饱的白眼狼。李祖叫住林溪谣的时候在想:如果不是他,她能摆脱江煜的控制?林溪谣僵硬地转过头,那模样就像干亏心事忽然被抓包,脖子转动的动作如同生了锈的齿轮般滞涩迟缓。看向李祖的眼神也呆滞无神,她一字一句地停顿,缓缓吐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