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三火怎么会笑呢?一定是错觉!-大帅府,吴大帅正跟符沂白在灯火通明的院子里把酒言欢。吴大帅喝下一口酒,叹气:“符先生,如今世道是真乱,有姓张的坐镇,东北一带不好趟,再往后,我可就全都指仗你了!”符沂白呵呵一笑:“大帅,您放心,别的不敢说,逆天改命这种事我最擅长。”“那是,我知道先生的本事,不过,当今局势已非一两个人可以左右,我是担心……”“也是,可惜了。”“可惜?”“要是能得到那件东西,我便能呼风唤雨,让整个东北都变成大帅您的!”“是上次符先生说的……”“是。”“那到底是什么?”“是……”符沂白还没等开口,张无聿带着两名跟班跌跌撞撞跑进来,连哭带嚎:“姐夫,姐夫!你可替我做主啊——”借着灯光,吴大帅看到他高高肿起的脸,“腾”地站起来:“谁干的!反了天了!”张无聿瓢着嘴:“变,变戏法的!”吴大帅把桌子拍得“咣当”一声:“来人!”“且慢!”符沂白忙起身拦住他,“大帅,还是听听来龙去脉再说。”张无聿只说今天受的委屈,却不敢说自己欺男霸男那档子事,吴大帅听完大怒,就要喊人去抄陈家,封雅艺楼。“大帅,不可,还请忍耐些时日,那些宵小跟我们正要做的事干系重大。”张无聿眼泪汪汪地昂起头,好奇地问:“师父,你跟姐夫要做什么事啊?”符沂白过去给他施个静心的法咒,笑道:“能一统天下的大事!”听到“一统天下”,吴大帅激动得脸上一阵潮红,严肃发话:“就听符先生的,无聿,你最近老实点,别再惹出乱子,过一阵说不定还要你帮我办事!”“不是啊,姐夫,本来今天……”张无聿想说今天撞邪了,又觉得没什么意思,“算了,我脸疼,先回房去上药了。”老实说,他有点失望,他还以为姐夫能跟以前一样,二话不说就派人去把招惹过自己的人都平了。姐也说,自从那个符沂白来了之后,姐夫变了。-今晚的石头胡同依旧比白天热闹,但却不喧闹。苏行又张罗了几张面具,顺着上次的路很快找到昱玄客栈,兴奋大于恐惧。四个人里唯一紧张的可能就是闵老板,虽然嘴上不说,拳头都快攥碎了。一切如故。昱玄客栈里只有寒星鸠在,见到来的比上次多了个人,微微扫了一眼,站起身:“很准时。”苏行骄傲地扬起下巴:“那当然!”陈唐九拉了他一把:“少说话!你要做东啊?”想到对方定价一根金条,苏行吐了吐舌头,像上次一样缩他身后去了。三火问:“有消息了吗?”寒星鸠报出一串地点:“胶东道,蓬莱县,东海头,关家。”三火颔首:“多谢。”寒星鸠温和地笑了笑:“那就不送了。”陈唐九跟苏行面面相觑:这就完事了?“还有件事。”三火朝闵瑾砚偏了下头,“这人被下了咒,帮忙解下。”他的理直气壮让陈唐九都捏了把汗。我说,这求人办事,就算不客客气气的也别用命令的口气吧?要是人家一怒之下不管了怎么办?看寒星鸠一副深沉的模样,好像在生气,他赶紧打圆场:“那个……”“行。”没想到寒星鸠直接报价,“十根金条。”陈唐九:“十根?”苏行:“金条?”闵瑾砚:“……”直接杀了他算了。陈唐九挪动脚步,悄悄捅了捅三火:“这次用人情能行吗?”事关闵老板的安危,可不能马虎。三火看了他一眼:“我没那么多人情可以卖。”闵瑾砚犹豫着凑上来:“三火,不然算了吧,我搬出保定城就是了……”三火说:“恶咒在身,就算搬离这里,也摆脱不了厄运。”闵瑾砚为难:“可我现下拿不出十根金条,把铺子卖了还差不多,家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家,我爹还得过日子。”三火撩了下眼皮,却见到苏行摆着身子朝寒星鸠走过去。“我没钱,欠你个人情,行不?”他摘下面具,指着自己的脸,“我,苏行,你不是认得我吗?我家开镖局的,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要是今后有什么事就说一声,我们苏家肯定尽心尽力替你去办!”苏行词儿说的霸气,但从那柳眉细腰上看不出半点江湖豪放,稚嫩得像个学舌的小娃娃。寒星鸠凝视他片刻,忽然一笑:“你们这是又要孩子又要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