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白尘绝起了兴致。圆子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传言说,前些年所拘来的那些狐妖,皆关在监天鉴中,由国师大人看守。可这些天,监天鉴收到陛下谕旨,那些狐妖似乎皆要放归了。”白尘绝:“!”“但青丘近日动荡,这些狐妖还未动身,陛下专为他们指了一处居所,据说要择日送他们一同回乡。我还未见过活生生的狐妖呢,原先还以为妖物之说是监天鉴在骗人,不曾想还真有。”“那处地方陛下不许外人靠近,可若是公子开口,想必陛下一定会同意的——公子,你感不感兴趣?你难道不想看看狐妖是什么模样吗?”白尘绝如一道惊雷劈向头顶,面上仍故作镇定推了推他:“你去问问广福公公,许不许放我们去瞧瞧。”圆子欢天喜地地去了。谢同尘是何时将他们放出来的?算算日子,从谢同尘所在的地方传书去京城,又要将人放出来,大约也就是前些天,谢同尘与他闹别扭那日附近。说心中没有触动那是假的。他无端想去那日说过的话,难道他真要日日记挂谢同尘一辈子?……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白尘绝发现自己并不想他所想的那样抵触。正出神,圆子风风火火的回来了:“公子,陛下真的允了!”他眉目间充满惊喜。“那有什么奇怪的,”白尘绝觉得他大惊小怪,“好了,带你去见狐妖,一会你要是再咋咋呼呼跟看什么稀罕东西似的,就把你丢出去,狐妖和人族没多大区别。”圆子自然不敢忤逆他,笑道:“知道了公子。”浩浩荡荡的车队中,有一辆脱队而出,径直向反方向策马扬鞭而去。*狐族聚居的地方偏远,想来是为了保护京城的人族。可住所却是相当不错。白尘绝下了马车,远远就看到站在府口的官兵,将他拦住,待到圆子出示令牌后才放行让他们过去。白尘绝其实在狐族除了白觅安外,并没有很熟的狐,来这里也只是出于同族之情看看同族的情况。可如今看来,妖气冲天的几里外就能瞧见,在府口游荡的几个狐族。有狐形的,有人形的,有半人半狐连狐狸尾巴和耳朵都不屑于收一下的,皮毛顺滑油亮的模样,活像是把京城当做大户傍着吃了,在府口斗鸡斗虫,打牌喝酒,还有搭讪官兵的,过得是相当滋润。白尘绝已是九尾狐,修为比这些狐高出一头,又隐藏气息隐藏得惯了,这群狐没有认出他的身份,见一个漂亮郎君下了马车来了,立即眼前一亮,弃了手头的东西团团围过来。“哪里来的美貌公子,怎么跑到我们这地方来了?”“公子~公子别躲呀?”白、担、心、了!圆子在一旁惊慌失色地看他,不知道要不要上前护主,却又被这靓男美女如云的场合震得大脑过载,一时愣在原地。白尘绝心头火起,躲过几只袭向他衣襟脸颊的手,忽而深深理解了为什么还派来官兵看护此处。他气得想当即动手现了本相将周围狐都掀翻,却又想到周围还有人族,不好使用太张扬的手段。正在这时,远处一人前来,解了他的围。“做什么呢?还不将人放开!”听了他的声音,四周狐妖恋恋不舍面带不虞地离开,白尘绝也松了口气。他抬头向那处看去,颇有种熟人相见的惊喜:“叶子川?”叶子川见到他,也愣了一下:“白大夫?你回来了?诶也不对……你是白大夫吗?”还需要这么犹豫不决才能认出他吗?白尘绝满头黑线:“怎么还认不出我了?”叶子川理直气壮道:“你与往日不同,自然不敢认了。”虽这样说,但他面上带笑,语气轻快,显然故人重逢让他也颇为心情好。一边聊着,他带着白尘绝向府内走去。白尘绝想叫上圆子,扭头却见人不知何时不见了。狐族◎兄弟关系?◎叶子川回头看他:“怎么了?”“圆子……就之前跟着我那个小孩不见了。”白尘绝有些担忧。“那好办,”叶子川招了招手,原本矗立在府口的官兵小跑着过来,“你们去帮忙找找,有一个小太监刚才还在这,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指挥起那些官兵神色自然,白尘绝好奇地看他:“你现在……”这话真是问到了叶子川的心坎上,他亮出腰间的黑木令牌,得意洋洋:“师父前些天去了青丘,现在由我代管监天鉴的京中事务。”好厉害。白尘绝眼都睁圆了,又有些怀疑:“国师放心将监天鉴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