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不少年轻弟子禁不住笑出来。了尘一副牙疼的样子瞧着华九,忍不住瞪了林昨暮一眼,今年她又没交钱,做什么报上去带累他出丑。华九好不容易爬上高台,朗声道:“归鸿峰窦玉罗,还请百岳峰师兄指教。”窦玉罗草包名声太响,百岳峰诸人完全未将她放在眼中,嘻嘻哈哈慢慢将笑止住,点了个刚入内门不久的霍师弟上去。霍川雷虽刚入内门,功法刚练会几层,但机灵会行事,出身也好,得了白峰主的欢心,愿意让他露露脸。审旦支在他耳边轻笑:“整个名单上,恐怕你能有把握打赢的就这窦玉罗一人,师尊为了你也是煞费苦心,干脆利落些,不要丢了咱们百岳峰的脸。”刚入内门不足半年,就能打败入内门多年的窦玉罗,不仅仅是他个人脸上有光,更是百岳峰优于归鸿峰的证明。同理,窦玉罗输给霍川雷,丢的不仅是自己的脸,也将把归鸿峰的脸丢个干净。霍川雷感念不尽,道:“我晓得的,多谢师尊,多谢师兄,还请师兄放心。”他说完,便乘剑一跃,潇洒跳上高台。虽说都是下士对下士,但霍川雷上台的这一手明显比窦玉罗高多了,台下众人都觉这次比试毫无悬念,只是看看窦玉罗能输多惨多狼狈罢了。白聪微微一笑,身前的了尘黑了一张脸。比试台上,两人行过抱拳礼,霍川雷就开始从衣裳里掏东西。华九也不动,先看个新鲜。只见霍川雷一件一件器物从怀里掏出来,种类众多不说,个个流光溢彩,精巧别致,光看着就不是凡品。“我可是看错了?那是雷火钟?”雷火钟可是在修真界鼎鼎有名的神器,有雷火出,万物焦的说法。“还有飞石剑!”“这霍师弟是个什么来历,怎么会有这么多宝器?”“听说霍师弟正是南禺霍家最小的公子,霍家乃第一炼器之家,他的好东西自然少不了。”众人心头皆震,有这么多好东西,霍川雷哪里是个下士,明明是个上士,打起来威力无穷不说,还比别人省劲。原来百岳峰是想一鸣惊人。待到霍川雷将最后一只混元锤摆出来,这面前琳琅满目,好不灿然。华九笑笑,真心道:“嚯,真阔。”在修真界,窦玉罗这种银钱满身的阔,算不得真阔,霍川雷这种宝物满身的阔才叫真阔。霍川雷抿嘴一笑:“得罪了。”随即便驱动雷火钟朝华九飞去。本来台下有些人觉得这场比试无趣,正准备离去,如今也停下脚步,有心见识一番宝物的神通。霍川雷基础扎实,真气是够的。驱动着大钟稳稳停在华九头顶上方,说话却温柔:“窦师姐若直接认输,也省得被雷火炸个焦黑,有损美貌。”他倒是良善,偏偏众人都听过雷火钟的大名,难得见一次,哪里愿意错过,纷纷喊嚷出来。林昨暮握着剑的手瞬间紧了一紧,无思也是满目的担心。唯有苗木芓心中更是又紧又恨,恨不得这雷火直接把窦玉罗劈成个黑炭才好!华九抬头一看,不见惊慌之色:“雷火钟大名鼎鼎,只是此物虽仿得极像,但造物之人囿于自身修为不及,此物神力自然也差得远了。”别人以为她是吓疯了胡言乱语,雷火钟本就是南禺霍家的宝物,怎么可能是个假货。只有霍川雷心神一震,他自幼爱极了雷火钟之威,但镇家之宝岂可给他随意玩耍。他父亲见他喜欢,便亲自锻造了一个送他,虽是仿造,但外表看来几乎一模一样,威力亦不小,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识破。霍川雷有些恼了,他原是为她好,她非但不领情还说他的东西不好。当即不再二话,雷火钟上红光艳艳。雷火一出,万物焦枯。所有人都在等着看雷火盛相。反观华九不急不忙,抽出一张黄纸,一张普普通通的黄纸,上头用朱砂画了点子奇怪的符,符咒奇怪,不像万源宗之物。常真凝神正要细看去,华九一抬手,黄纸荡荡悠悠飘入钟内。审旦支嗤笑:“原以为她多少有点进益,没想到还是草包一个。”她若能扔出些辟火之物尚好说,可一张黄纸如何能止得住雷火?霍川雷喝了一声,真气催动雷火钟关窍,本该声响火出。无数眼睛期待盯着,偏偏雷火钟熄了火。霍川雷紧连着大喝一声,可雷火钟仅仅晃动了两下,又没了动静,所谓的雷火半点影子也不见,甚至连上头的红光也有些暗淡起来。“怎么回事?霍家的雷火钟真是假的?”“难道是霍家人一直在夸大其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