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外头还有梁王特意安置的护兵,将整个窦府护得铁桶一般,哪里来的小贼还敢往里钻。窦成风今夜在外院宴请梁王使者,请了窦成保过去陪宴,李珍叫了个机灵的小丫头过来:“你去前头看看宴席散了没有?要是散了,赶紧地请大老爷二老爷去上房,若是没散,小心着把事在大老爷跟前吐个信,千万不可叫使者起疑。”小丫头答应着去了。华九再次跟着李珍去了上房。月光幽幽,白晃晃照得石子路莫名有些森然之感,前头几个丫头打着灯笼引路,华九抬头一望,满月圆圆挂在当空。她心中一动,月者,乃群阴之宗,元照星每到夜间容易苏醒邪性,便是因此之故。而满月之时,更是□□大盛之时,对元照星的影响肯定比平时更要大不少。玉堂霜对于他这种情况也有极大的抑制效果,难道是元照星耐不住去盗取了玉堂霜?上房之中灯火通明,这次窦老太便不如上次还能安坐在床榻之上动心眼,此时正拍着大腿嚎哭着,看见李珍后头的华九,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双浊眼瞟来望去。华九眼神扫了一圈屋内,里头密室的门大敞着,屋子里头桌椅倒地,想来有人在此处短暂的交过手。许氏先到了,正要细声安慰窦老太,却不料窦老太又只对着窦玉罗招手,又伸手使劲把许氏往旁边拉吧,许氏撇撇嘴让开一步。华九走过去,窦老太飞快抓着她的手就哭:“玉罗,祖母要死了呀。”华九一愣,不知贼和窦老太是个什么关系,莫不是对窦老太下了重手?只是她细细一看,又不见窦老太有受伤的模样。很快窦老太就同她解了惑,只听她继续哭道:“我晓得我保养得好,这等岁数了,比寻常中年妇人皮肤还嫩些滑些,我又从来生得俏,不想竟就被人盯上了,大半夜的潜进来抚我面颊。”众人皆尽瞠目结舌,窦老太继续大哭:“脏心烂肺的毛贼,竟看上我了,老太爷啊,我不如立时就死了好啊。”【作者有话说】窦玉罗:“众位看官,你给我一分信任,我还你一个奇迹,你点一个收藏,来日我表演胸口碎大石啊~~”◎刚才我睁眼时,正看见姐姐摸我,可是想占我便宜?◎窦玉罗这回是彻彻底底呆在了原地,所以贼是采花贼?失窃的东西竟是窦老太的贞洁?果然是奇幻世界,无所不奇,处处皆幻。看着窦老太的面皮,就连许氏也难以置信:“没有金银被盗?”窦老太房中的另一个大丫头合芳一下子就跪下来,哭道:“回大太太、二太太,玉堂霜不见了。”许氏连退几步,倚在桌边,面上惊疑不定。饶是李珍早有心理准备,忽闻得此言也是腿脚一软,幸而华九在身旁扶住,她声音都抖了:“你…你可四处找过?”合芳哭道:“听到老夫人惊叫,我和鹿儿慌慌忙忙进来点灯,灯一亮起,就看见里间密室的门开了,锦盒也敞开着,玉堂霜却不见了,屋中各处都翻找了,并未见到踪影,只在地上留有一封书信。”这玉堂霜不仅是窦府之宝,在整个修仙界亦是难得的至宝。有了此物,窦府神药之名声名远播,同修仙各门派做起药材生意来也便利许多。窦成风和窦成保两人正匆匆走进屋里,听了这话,兄弟二人皆是面色一白。窦成风拿过那信一瞧,上头龙飞凤舞几个大字:“借珍宝一用,不慎感激。”在下面,就是大大的段升二字。段升的字迹,华九最是熟悉,况且在众高手中轻巧盗宝,还留书嘚瑟,确有几分像他的风格,只是谁又同他在此交过手?窦成风气急,千防万防,千算万算,最终这玉堂霜还是叫他窃走了。窦成保最是个着急上火的性子,开口就埋怨老娘:“娘你也是,这玉堂霜本好好的放在后头库里,守着的人数十上百,偏不知谁同你说的,非说要借这灵药的灵气,这下好了,被人盗了,灵气彻底没了。”窦老太也气,自己还吃了亏呢,这儿子上来不说问一句老娘,满脑子就只晓得那药,气道:“谁同我说的,就是你那死鬼爹说的,说灵药最是有灵根灵气,咱们凡人沾上点就能延寿。”那我爹也只是每日多逛两趟府库,没有整天守着灵药睡觉,况且他比你还早死多少年呢。窦老二看见自家老娘脸色不佳,只敢在心里暗说,并不敢真说出口。窦成风问了窦老太几句,这个大儿子素来端方持正,一张方脸从小就不苟言笑的样子,五岁时看着就跟五十岁的窦老太爷有几分挂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