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经鸾看了一眼终端,意外之中,还没有消息。他有些烦躁地皱起眉。今天是新生入校第二天,老生开学第一天。他从c区来到a区只用了半小时,却花了半小时徒步走到学校。只因他的机车被人扎破了轮胎。宋经鸾坐电梯上十一楼,轻车熟路地走到1117宿舍。——砰宿舍门惨兮兮的被踹开。阑光大学宿舍一人一间,极大地保护了学生的隐私,也避免了寝室矛盾。智能门自动合上,宋经鸾啪地将鸭舌帽扔到桌上,唰一下拉开椅子坐下,五分钟后,终端传来信息。【查到了,大三3304的张晋。】配上一段视频。视频中的人走路像是要去偷人似的,身影歪歪斜斜走到地下停车场,来到宋经鸾机车旁,左顾右盼见没人后缓缓蹲下身,颤抖着将手中的利器扎进轮胎!张晋,上学期实操课输给了他,没成想竟搞这个损招,扎他轮胎让他今天徒步五千米,还害他坐上了平日里最为唾弃的小面包车。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宋经鸾眼里的狠意明显。晚上八点。uii酒吧。昏暗的灯光下,调酒师的身影显得格外明显,熟练地将龙舌兰兑入文案复杂的玻璃杯后,递给坐在吧台椅上的青年:“淮哥,‘暗吻’好了。”被叫做淮哥的青年看着约莫二十出头,身着一件半透明的深v衬衫,笔直的双腿将廉价西装裤衬得像橱窗里的量身定做。浅棕微卷的头发在彩光灯照射下染上了颜色,琥珀色的眸子一动不动盯着吧台,像是在思考什么大事。调酒师见岑淮止一动不动,动作轻缓地将酒杯放在他面前。即使动作足够轻缓,在与吧台接触的那一瞬,还是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岑淮止被这清脆声唤回神,道了声谢。骨节分明的手挪过那图案复杂的酒杯,他没着急品尝,反倒是一点一点地敲着杯壁。忽地,有个顶着大波浪身着一身粉西装的女alpha风一样从二楼跑下来,慌张的目光锁定岑淮止后迅速冲到他身旁:“淮哥!妹有要事相求!”林辛忆,岑淮止唯二知根知底的朋友,另一个现在正在外星出差。岑淮止像是已经习惯了她这样,头也不抬地叹了口气:“又怎么了?哪个部门缺人了?”自这酒吧开业以来,岑淮止在这干的兼职包括但不限于:门口的招待员(其实是靠美色诱惑客人)、吧台调酒师(其实是靠色相贩卖卖不出去的昂贵酒)、老板男友(因为老板前任上门嘚瑟来了)……以上还只是冰山一角,林辛忆这酒吧能开三年全靠岑淮止。林辛忆心酸道出自己的目的:“那新来的驻唱跑了!”岑淮止挑眉:“所以呢?”林辛忆:“求你了淮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古话是这样说的吧?史上最牛的古文化教授岑淮止先生,您忍心看你的酒吧倒闭吗?……”林辛忆求了半天,总算求到了岑淮止松口。“行,退下吧。”林辛忆狗腿子样:“好嘞哥,二楼乐器应有尽有,尽管挑!”岑淮止打发她:“你那小男友不还在楼上等着,赶紧走吧,一见着你准没好事,。”林辛忆听这话做作道:“那小孩哪有我淮哥重要,我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我淮哥身侧~”冷不丁地,她突然感觉背后传来一股凉意,刚还在她耳边撒娇的嗓音此刻像含了冰,凉飕飕的:“你说什么?”岑淮止见状,好笑道:“还不走等着变前男友?”那小男友见林辛忆不说话,气急,两步并成一步往外走,边走边擦眼泪。林辛忆:“我艹了!他爷的怎么就被听到了?!”说这动作着急地追出去,一起身,又将岑淮止手边的酒杯撂倒了。“……我真是,今天是我的死期吗?!淮哥对不住啊,我先追一步!”岑淮止摆摆手:“去吧。”这酒吧他也参与了投资,楼上有他一间休息室,里边有不少他的换洗衣物,以防万一。调酒师见怪不怪,给客人调酒的间隙还抽空递给岑淮止一张手帕。岑淮止道了声谢,擦了擦溅到衣裤上的酒,顺嘴问:“她经常这样?”调酒师压下心里的酸涩:“一周也就闹个三四天吧。”上了二楼,岑淮止轻车熟路绕到自己的休息室,也不知道林辛忆找谁设计的这屋子,弯弯绕绕的。他在这没放多余的衣服,清一色西装,为了应付学校不定时的会议。看着衣柜里成堆的黑色,他随意拿了身正装套上便下了楼。两分钟后他折返回来,从另一个褐色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半遮脸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