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当初她头也不回走得那样决绝,小家伙就算记恨她讨厌她也是应该的。商游清沉默看着于助牵着赫知墨的小手从甜品店离开,隔了好一会,才迫使自己收回目光,也迈开了脚步慢慢往外走。没曾想刚走出甜品店没两步,商游清忽然冷不丁瞥见,赫知墨的那串绿檀小佛珠掉落在了路旁。她捡起来,往身后一看,于助已经走向停靠的车子正要打开车门让赫知墨坐进去。商游清看了眼手里的小手串,担心小家伙之后找不到手串会着急难过,一时也顾不得小家伙看到她会不会更生气了,攥着小手串快步上前叫住了人。“赫小少爷,你的手串掉了。”在赫知墨转身,抬起头朝她看过来时,商游清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小崽。风从对街吹过来,将小少爷脑袋上的一小撮短毛嚣张翘起来了些。没等她再沿着小家伙的脸蛋往下看,赫知墨就有些不耐冷漠地伸出小手,找她要回东西的手势不言而喻。商游清这才稍微清醒过来,把手里的小佛珠轻轻放进小家伙柔软雪白的小手心上。想到以后应该很难能够碰得上面了,又撇了一眼自己手里还拎着的蛋糕,唇角微动,到底没抑制住开了口:“小少爷……”结果刚出声说了三个字,赫知墨小手拿回那条珠串,就好像是多听她说一个字都不愿意,径直踩着底盘台阶坐进车里,并故意重重关掉了车门。在半降的车窗里,赫小少爷表情冷肃地坐在车子里面,一言不发。车外,于助正瞠目结舌看着意外出现在面前的这张和赫总已故亡妻长得一模一样的东方面孔,还没来得及疑惑她怎么会认识赫小少爷,便听到她开口,“于助,我是商游清。”商游清没对自己现在的模样多作解释,她收回视线顿了顿,又提醒道:“温城这两天可能会下雨转凉。”爸爸,我今天碰到她了。于助莫名其妙且强作镇定地点头应道,“哦好的谢谢商小姐提醒。”说着觑了一眼车里的赫小少爷,又看看站在面前的商游清,忽然鬼使神差地从口袋里翻出一张邀请函递给商游清,并多提了一嘴——“商小姐,明天小少爷在温城的菲亚剧院那里有一场少儿小提琴比赛,异国他乡的难得碰到了熟人,商小姐明天如果有空的话,要不要过来看一眼?”赫知墨全程绷冷着一张小脸目视前方,又不忘竖着小耳朵放哨。这会儿像是特意等于助把该说的话都说了,不知道是不想再听到商游清说话的声音还是生怕听到商游清拒绝要来看他比赛的话,于是不等商游清开口回答就立刻在车上大声起来,“于叔叔,还走不走了?”“马上马上。”于助尴尬冲商游清赔笑了下,怕车里头的小祖宗再生气发火,这才不得不跟商游清道别,驱车离开。而在车子驶离没多久,原本板着小脸坐在车里的赫知墨立即扭头趴到窗边,眼睛睁得很大很圆,幽恨又难受地盯着车子后面那抹逐渐远去的熟悉漂亮的身影,闷不吭声地咬紧了嘴唇。直至再也看不到那抹身影了,才又坐了回去。赫知墨小手指头用力地扯拽着手串上一颗又一颗的细小佛珠,维持着封心锁爱的小佛子人设,努力憋了半晌,终于还是憋不住了似的,抬起小脸气鼓鼓地问坐在前面的人:“于叔叔,她有答应要来看我比赛吗?”于助怔楞了下,无奈回头道,“……商小姐那会还没来得及回答我呢,小少爷你就把我喊上车了啊。”赫知墨仍然努着嘴,不死心地问:“那她的表情呢?她的表情看上去是愿意来的吗?”于助迟疑了片刻,“商小姐看上去有点犹豫……我也不确定她会不会来。”赫知墨生气地哼了一声,突然又把摆放在座位旁边的小提琴琴包抱了过来,壮志酬筹地:“于叔叔,明天就要比赛了,我现在就要马上回去练琴!”于助嘴角抽了抽:“……好的小少爷。”去年也不是没出国参加过小提琴比赛,当时怎么也没见这位小少爷这么紧张过…………另一边。赫琮刚结束了北美分部的项目会议,折返回别墅住处途中,接到了于助打来的电话。听到于助向他报备赫知墨回去用完餐以后就一直待在琴房里面练习比赛的演奏曲目的时候,赫琮还算平静地翻阅手中的项目方案书。而于助把该报备的都报备了,忽而想起了什么,在最后才说,“对了赫总,属下今天带小少爷去甜品店的时候,还碰见了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