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桓泽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胸口一痛,一口鲜血喷出。沐宁情不自禁去扶,越桓泽却又踉跄闪避,不愿被她触碰。沐宁不明所以,见越桓泽避自己如避瘟神,心中甚是委屈,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越桓泽见她落泪,心疼不已,抬手要为她拭去泪水,可一想到她是陆珩宸的女人,手又僵在半空中。他收回手,黯然说道:“沐师妹,你不必在我这边停留,速去陆师兄那边看看吧。”扶风山主摇了摇头,他看懂了,这四人的感情竟全部是单向的。他对这种错综复杂的情爱纠葛毫无兴趣,心中只觉男女之情不过是世间的一场浮云,无聊透顶。而想到若干年后,自己将从一代风颂的师兄变为二代风颂的师父,他们之间跨越生死的兄弟之谊,将会变成其乐融融的师徒之情,可甚是有趣。扶风山主搓了搓手,自得其乐地笑了笑,唤呆立着的沐宁随自己去宝库。此时,光风霁月的陆珩宸走来给越桓泽搭了一把手,越桓泽如释重负地向他道谢。沐宁收了泪,头也不回地跟随扶风山主而去。陆珩宸扶越桓泽回房。路上,他淡淡说道:“越师弟,你刚才与宁儿保持距离,这点做得很好。”越桓泽情绪低落:“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不是吗?”陆珩宸神色不动,微微点头:“以后也需保持。”越桓泽红着眼圈,语气中却透着决心:“我知道。”越桓泽的识海中,白珠珠对紫煌帝剑抱怨道:“泽子怎么这么容易就被陆珩宸给带上节奏了!”紫煌帝剑沉吟:“此节奏,并无不可。”白珠珠对着越桓泽喊:“泽子,你不要被姓陆的牵着鼻子走。我还是那句话,沐宁不是那种人!”紫煌帝剑跟着喊:“主人,兄弟妻,不可戏!”沐宁随扶风山主进入宝库。扶风山主拣出不少疗愈圣品,分成四份,令沐宁带走其中三份,交代道:“沐丫头,你给越桓泽和陆珩宸各送一份,告知二人,本座会通知剑宗,要你等在扶风山多住一月。”“即日起,你等在各自房中自行调息十日,无需外出,膳食与内务就交给泉林了。十日后,本座将根据你们突破后的最新境界,提供二十日进阶指导。”沐宁致谢。扶风山主见她神情黯淡,开解道:“神女有心,襄王无梦。与其无谓执着,不如一心向道。”扶风山主的识海中,散发着万丈宝光的命剑在心中嘀咕:主人这是忘了这一千载来他自己是怎么过来的。这人啊,真是说别人容易,放在自己头上可就难了。沐宁先去给陆珩宸送补品。陆珩宸讲述了秘境中的经历。当然,他巧妙地跳过了自己差点弄崩越桓泽道心的那一段,自然也没提越桓泽帮他洗浴,为他烘衣吹发那一段。沐宁告别陆珩宸,又去敲越桓泽的房门。越桓泽一瘸一拐地打开门,看向沐宁的目光带着距离感。沐宁将扶风山主的安排传达给他,他接过补品,准备关门。沐宁闪身进屋,关上房门。越桓泽将补品收入空间戒指,垂首看向地面。沐宁眼眶发红:“阿泽,你看着我,告诉我,为何忽然对我如此冷淡?”越桓泽看向沐宁,眼眶也红了:“沐师妹,你还是喊我越师兄吧。”沐宁咬牙:“越桓泽,你今日不把话说清楚,我不会走!”越桓泽沉默地望着她良久,开口时发现自己的声音哑了:“陆师兄已把你俩之间的事,告诉了我。”沐宁怔住了,少倾,挣扎着颤声问道:“什么我俩之间的事?陆师兄到底对你说了些什么?”越桓泽的目光再次垂落地面,声音里充满了苦涩:“你们两人的亲密之事,我已知晓。”沐宁脱口而出:“阿泽,你听我解释。我只是还没有合适的机会告诉你,不是有意欺瞒……”越桓泽心知她舍不得自己做的那些小玩意儿,说透了难免尴尬,忙道:“沐师妹,无需解释,我已知晓原因。”“前因后果,你皆已知晓?”“正是。以后我仍会为你打造法器,但要按市价收费,不能再免费送你了。”沐宁闻言瞳孔一震:“越桓泽,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你当我是什么!”越桓泽没有抬头,他攥紧了拳头,声音低沉:“你自然还是我的师妹,我也还是你的师兄。”沐宁猛地向前逼近他,眼中的泪水狂涌而出:“你抬起头来看着我!几日前,你口口声声说,此生唯我一人。而今,你就这样食言了?我要你亲口告诉我,那件事,你就这么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