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粉团子如今长大了,也成长了,他只觉与有荣焉。此刻,沐宁看过去,越桓泽站在白皎皎等人旁边,更可气的是,这人还眉眼含笑,倒像是站队站出了荣光。沐宁目光如剑般给了他一击。宋梨乐滋滋地走到沐宁身侧,对着白皎皎,将声音扬高了几分:“白师姐,可别忘了你的承诺,速速来向宁儿下跪磕头!”白皎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一道白色身影凌空而来,落于沐宁身侧。沐宁看去,对上了一双寒潭般的眼眸,来人竟是陆珩宸。他那平静无波的双眸,近看时竟也能感受到一丝情绪的流淌。他对沐宁微微一笑,随后冷然看向白皎皎:“白师妹,言而有信,方为做人之本。”白皎皎爱慕陆珩宸甚深,见他忽然现身,心跳顿时失了章法,又听到他要她跪地磕头,愣在原地,结结巴巴道:“我……我……”沐宁心中赞道:这位陆师兄妙极了!白皎皎脸上红一阵儿白一阵儿,手指绞着衣角,不知所措。白灵和白芷对视一眼,忽而齐齐趋步向前,双双跪在沐宁面前。白芷泪落如珠,白灵哽声道:“若我俩替皎皎姐给你磕头,此事可否就此揭过?”“灵妹、芷妹,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白皎皎边说边往下跪。沐宁被白氏三姐妹的亲情打动,亦觉得差不多够了,便一道灵力托接她双膝而起,随后又亲手扶起白灵和白芷,温声道:“若是诚心道歉,倒也不必磕头。”见沐宁给了台阶下,白皎皎正欲开口,耳边传来陆珩宸冷冽的话语:“仗着家世打压、挑衅同门,不是天剑宗应有的作风!”白皎皎低声道:“陆师兄,我很惭愧。”陆珩宸不置可否。她愣了半响,望向沐宁,声音极轻:“沐师妹,对不起!”沐宁笑了笑,看向陆珩宸,点了点头。陆珩宸颔首,随后目光扫视众人,沉声说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但从今往后,无论是白师妹,还是其他同修,皆应以此为戒。天剑宗讲究的乃是实力与尊重,门第之见在这两者面前不值一提!”他的声音不急不缓,不怒自威,众人感受到强大的震慑力,纷纷点头。人群逐渐散去,沐宁注视着白氏三姐妹相挽离去的背影,只叹手足情浓,不由思念起自己的弟弟。问道,破镜,归家,三念交加,在她心头翻涌。待她回过神来时,周围只剩下自己、宋梨和陆珩宸三人。宋梨的目光满怀期待,诚恳说道:“陆师兄,我和宁儿仰慕你已久,不知你可否指导我俩一些灵气吸纳和灵力控制的法门?”陆珩宸听“仰慕”、“敬慕”乃至“倾慕”、“思慕”之词百遍千遍,却从未有过任何感觉。这一次,他的唇角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极淡的笑意。宋梨捕捉到他的笑容,随即提出约定指导的时间与场地。日期尾数逢二至六,练气期和筑基期的弟子分组参加宗门统一安排的集训课。三人说定,待三日后沐宁和宋梨集修课毕,在玉芝峰碰面。白氏一行人走远后,不知哪个小喽啰讪讪道:“沐宁真可恶!”“当真可恶!”白皎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竟没让我磕头!”白灵瞪了那喽啰一眼,“别撺掇事儿了,还嫌不够现眼么!”白芷嘤地哭了一嗓子。越桓泽脚步如风赶往清心镇。不久前,沐宁寒凉愠怒的目光刺入他心间。要怪就怪他对白家三姐妹砸地的范围估计得过于精准,只微微挪了脚步,看起来倒像是立于白氏的跟班中。当年十二岁的少年,因女娃娃一句要与他分道扬镳,便不敢上前亲近。如今十九岁的他,无师自通地顿悟了,女孩子生气时,是可以哄的。他发现沐宁爱听故事,这便前往清心镇中的妙笔堂买话本相送,讨她欢喜。越桓泽进了妙笔堂,掌柜是一名三十多岁风姿卓越的青衫女子,手中捧着一卷话本,上下打量他,赞叹道:“这是顶顶俊俏的少年郎从书里走了下来呢!可是来挑近日最火的男风故事?”越桓泽摇头:“男风就不必了。我惹了心仪的女孩子生气,想买个话本向她赔罪。不知掌柜可否推荐一二?”掌柜闻言,以手中话本掩唇轻笑:“郎君这般惊为天人,真不知什么样的女子能与你作配……既然是赔罪,自然不能随便挑,那姑娘爱听什么故事,可有个大概?”越桓泽思索片刻后说道:“她是那种外表柔美,内里坚韧的女子,有着擦干泪水便会勇往直前的性子,应该不喜看情感纠缠那种,我猜她愿读情节跌宕起伏,突破困境、挑战自我,充满道心与大义的修真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