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珏害怕,害怕看见那个不好的结果,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一直以猫的身份待着仿佛就能忘记一切。但是谢临传进她耳朵的每一个字,她都能听得懂,她有自己的意识,她始终不是猫啊。赵珏终于迈动爪子走进卧室,轻轻一跃,跳上床去。房间里很黑,但她的夜视能力极强,清楚地看见谢临躺在床上,睡得很“安详”。他总是这种睡姿,平躺在那里,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十分乖巧且“安详”。赵珏躺在谢临身边只能看见他的侧脸,其实他的脸部线条很柔和,这点倒是随了他妈妈,只是一直面无表情,就是世界末日炸弹炸在他面前也面不改色的样子让他多了丝攻击性。毛茸茸的爪子伸向他的脸颊,按了按,“以前没发现,这家伙的脸这么好捏。又软又弹的。”赵珏想着便凑上前去,即使已经轻车熟路但每每这时还是免不了一丝脸红心跳。“睡不着吗?”黑夜里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赵珏吓得立马缩回来,只是想躲也躲不了,下一秒甚至攻击范围都大了许多。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谢临倒是安稳,赵珏心里却打鼓个不停只能磕磕巴巴地回应:“啊,嗯”没有嘴胆,心里却不住地吐槽:真是的,肯定早就醒了干嘛不说!非要,非要等到,等到我亲完了才开口!可恶的男人!赵珏心里想着,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哼”的声音。耳边传来一声低笑,谢临语气轻快地道:“现在肯定又在心里吐槽我吧。”被他戳中心事,赵珏面部一烫所幸摊牌,“就是在心里吐槽你又怎样啊!真是的,肯定早就醒了,一直躺那不出声谢临!你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学坏了是吧。”谢临接过她的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什么时候学坏了。”“哼。”赵珏冷哼一声,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句话,只有谢临听清了。他笑意更浓,翻过身,侧着身子看着赵珏。“干嘛?”赵珏也侧过脸,现在的她没有猫形的时候看得那么清楚了。一只手在黑暗中缓缓上移,“哎呦,你干嘛!”谢临拍了拍她的头顶,上面两只猫耳也随之抖了一抖。“因为这才睡不着吗?”谢临沉声问。赵珏也侧过身,低低应了一声,看来还是这样的结果。“其实,我也觉得没那么快恢复吧。”赵珏的颤声道,“真希望那个算命的别骗我啊。”赵珏顿了顿,继续道:“其实我我,刚刚在门口,犹豫了好久不知道要不要进来。前几天试过一次,还是这样的结果”她吸了吸鼻子,“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能说下去。一点安慰人的话都说不出。“我很害怕啊!一直都很害怕啊!”眼泪夺眶而出,白天还能转移下注意力,到了晚上,有些心思藏也藏不住。脸颊好像触碰到了什么,本该顺着脸颊滑落至脖子的泪水被什么给黏住了。赵珏这才意识到是谢临一掌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贴在自己的下半张脸上。泪水黏在两个人的脸上。“”黑夜无声,只有赵珏的呜咽。不同与前几次的放声大哭,这一次她只是小声呜咽,“我真的很害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样子。现在才知道害怕也挺傻的,都这么长时间了才知道害怕”她又抽噎几下,胸膛不住地起伏,“谢临,我我要是一直这个样子该怎么办啊?”她终于惶恐地问出了这个问题。要是一直这样该怎么办啊“是不是很像怪物,很奇怪吧。肯定特别奇怪,呜——”赵珏一次又一次的诉苦,谢临只是轻轻地安抚她,拍拍她的后背然后沉声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觉得奇怪。”“你放心,有我在。”二十二年前冬天哈尔滨临海冬天下不了太大的雪,为了让孩子们见见雪,家长们会带着孩子去北欧、去加拿大、去我国的北方。一脚踩下去便是“咯吱”一声,积雪直直淹没至小腿,“哇,这里的雪也好大哦!”郑南回嘴里发出惊叹不已的声音,低头看着裤子上的碎雪,再抬起脚又是咯吱一声。看看前面安静站着的贺承欢,郑南回“嘿嘿”一笑,弯腰团起一个大雪球就砸了过去,“哎呦。”贺承欢摸着后脑勺,碎雪哗哗下落,“郑!南!回!”她也跟着弯下腰团起雪球砸过去,准头刚好,直击郑南回的面门。“嘿!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