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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老,我觉得我们现在当下应去看看那泣血涧,那动静我断定至少是金丹期修士对战!”
“此时前去,若能帮上一方,那我们也算有了一份交情!”
那韩枫于议事大殿上不断说着自己的想法。
陈夜生坐在自己位子上,面色有些不悦。
“韩执事,你的主意…”
“是为交情。”
“还是贪图那修士可能遗落的东西?”
韩枫一怔,有些结巴。
“当…当然是为交情!”
“若是得此大能一份交情,那我们…”
…
“够了!”
话未尽便被陈夜生打断。
“你当真为月影门好那为何不考虑我们去了能回来几人?”
“且不说我们是否能帮上,就论那战斗。”
“若是两名邪修在战,你可有法?”
韩枫被问得哑口无言一阵沉默。
见韩枫没回答,陈夜生冷哼一声。
“韩枫,不要把我们想得太蠢了,为了自己的利益要我们共同承担风险?”
“待丫头回来了,你自己离开这个位子吧!”
说罢,陈夜生头也不回转身离开大殿,只留下被戳穿的韩枫。
韩枫面色阴毒的看
;着陈夜生离去的背影,口中呢喃:
“老东西,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里!”
……
……
暮色将青石阶染作熟铜色时,三人的影子正斜切过第七道山弯。
叶晓晓数着石缝里新冒的紫云英,忽觉脚下青苔渐变湿润——转过鹰嘴岩,山势陡然收窄,淙淙水声自右侧裂谷传来。
鱼亦寒用断剑挑开垂落的刺藤,露出半截被苔藓吞没的路碑,阴刻的千藤峡三字已模糊如老人掌纹。
叶晓晓弯腰系紧妹妹的束腰时,瞥见碑底新鲜的剑痕:“好像有人削去了落款年月。”
她指尖抚过青苔下泛红的岩层,几粒朱砂簌簌落入山涧,惊起饮水的蓝尾雀。
残阳最后一抹金边沉入云海时,他们正攀着裸露的树根翻越滑坡。
腐殖土在掌心留下铁锈味的印迹,叶晓晓嗅到风里渐浓的松脂香——这是千藤峡特有的雾松气息。
鱼亦寒突然止步,断剑映出前方断崖:三丈宽的裂隙间,藤桥被暮色浸成玄铁色,桥头石灯笼里竟亮着未燃尽的油烛。
“当心桥钉。”
他剑尖轻点某处,铁钉表面泛着不自然的靛蓝。叶晓晓解下束发的绸带试风,月白云锦飘向裂谷深处,倏忽被无形之力绞成蝶翼状的碎片。
第一颗星子亮起时,藤桥的吱呀声混进了夜鸮啼鸣。叶晓晓盯着脚下深渊里游弋的萤火,那些绿光忽聚成团,忽散作流瀑——原是万千夜光蝶正循着地热盘旋。
背上的妹妹忽然轻哼,呼出的白气撞上岩壁凝成霜花,恰落在桥索某处锈蚀的锁扣。
鱼亦寒剑柄离火珠照亮锁扣内侧:“是仙盟三十年前的制式。”
他抹去积灰,露出半枚被利器削去的徽记。夜风突然转向,送来对岸石蒜花的腥甜,混着某种大型兽类的暖烘烘的体味。
月光洗亮第七座藤塔时,叶晓晓腕间红绳无风自动。这些百年古藤在夜色里舒展筋脉,垂落的须根不时扫过肩头,带着湿漉漉的夜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