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了片刻,苍鸿一直都是面无表情,她也顿感无趣,这才语气不善地继续说下去,“否则你只要敢离开脚下那片地一步,眨眼间就会变成一瘫血水。”说罢,她还生怕苍鸿不相信,随手从旁边一棵树上抓来一只虫子,扔到不远处的地面上。虫子在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咕咚咕咚”地冒起了气泡,几个呼吸功夫过去,除了几个微小的正在跳跃的气泡,在彰显着刚刚发生了什么,一切依旧那么平静。苍鸿大脑飞速运转,他必须要镇定,这妖怪没有第一时间杀了他,定然还有其他事情要说。想明白这些,他也就平静下来,他不去看“虞昭”那兴奋到有些怪异的嘴脸,冷静说道:“你做这些不会只是为了向我炫耀吧,说吧,想要是给你做什么?”“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虞昭”也不再多卖关子,她只是说了一句话,就打破了苍鸿一直以来强装镇定的面庞。“你想知道为什么这么些年都无人飞升吗?”为什么会和他说这些?放他走和飞升有什么关系?不能飞升只会是他们修为还不够,还会有其他原因吗?每一个问题都在苍鸿脑子中刷刷飘过。虽然对于已经几乎数万年无人飞升的情况,有时候他也会思考,其中会不会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隐情。可这也仅仅是他的个人揣测,更可能的还是修为没有达到飞升的要求,他不敢想象,若是真的有人从制止他们飞升这人该是何等强大。“虞昭”看到他的表情随着她说出的话逐渐崩裂,面上不禁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若非有人可以从中作梗,怎会已经足足上万年了,天界依旧未出新人。”若是沈挽舟在此,她一定会严厉反驳,怎么,她不就是那个“新人”吗?可惜她不在,算算时间,这时候她应该才刚刚从罪渊里出来。听到这里,其实有一件事沈挽舟非常不解,她总是会听到有关“天界上万年无人飞升”的消息,说出这句话的人总是会选择性忽略她,怎么,莫非是她飞升时的动静太小,没有传遍三界人尽皆知?若是其他人,还可用消息闭塞来解释,可“虞昭”显然并不能,她一看就在时刻关注着天界的情况,对于什么时候有谁飞升的情况不可能不知晓。可她告诉苍鸿的却与她所知道的不同,虽然只是小小的几字之差,其所代表的东西确实天差地别。沈挽舟只好继续听下去,却留了个心眼,看看“虞昭”究竟要做什么。苍鸿在“虞昭”话落下的一瞬,确实彻底无法保持冷静,“是谁做的。”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虞昭”眼看目的达到,又不紧不慢起来,“告诉你?可以啊,除非你答应听命于我。”苍鸿顿时犹如被一盆凉水泼到,立刻清醒过来,“虞昭”口中的听命显然绝对不是简单的听命。修真者所立下的每一个誓言,都有天道约束,一旦违背,轻者走火入魔,再无飞升机缘;重者被誓言反噬,当场灰飞烟灭。苍鸿不至于傻到同意“虞昭”的要求。“虞昭”仅是从苍鸿的表情中,就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准确说他想得也不差,她确实打算要他立誓。不过……这人看上去似乎并不太情愿呢?“虞昭”并不介意再由她推波助澜一下。“我也不介意告诉你,一直在制止你们飞升的,除了那些道貌岸然的神仙们,还有就是天道,我没必要骗你,是真是假你自有定夺。”苍鸿在听到她的话后,一开始是茫然,随后就被一阵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怒火取代。由于消息太过震惊,他没有注意到,“虞昭”在刚刚操纵着一缕黑烟,从背后钻入了他的身体里。苍鸿此刻异常愤怒,那些神仙们凭什么不让他们飞升,他们有什么资格断了后人的飞升之路!还有天道,说什么天道最为公允,若是这也算公允的话,这天底下还会有公允存在吗?苍鸿在“虞昭”的刻意操纵下,被愤怒迷了神智,自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她口中的矛盾之处。“虞昭”对苍鸿的表现异常满意,她一改之前的阴阳怪气,循循善诱道:“怎样,只要你愿意听命于我,以后听我调遣,别说那帮子神仙们了,天道我们也可以一并取代。”苍鸿神色渐渐迷茫,“虞昭”嘴角漾起一丝诡异地笑容,继续轻声劝解:“届时,别说区区飞升了,我们……要一起做那——天下共主。”她话音刚落,苍鸿就彻底不动弹了,他宛如一个提现木偶一般,“虞昭”让他做什么他就说什么,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