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他一直昏睡不醒,也就昨日刚刚醒来,似乎是老妇人喂了他一粒听说是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仙药,他才得以醒来。说罢也不再看沈挽舟,径自转身放下床帐,和衣躺下了。沈挽舟也不再理会,趁着夜色走出房间,看上去若有所思。“不知名力量”,沈挽舟一下子被这五个字吸引,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黑衣人又在暗中搞鬼,也不怪她如此想,毕竟这些日子发生的所有事情几乎都与那人有关系。还有裴颂口中的那枚仙药,她并不相信一个普通老百姓手中会有如此厉害的仙药。如此想着,心中顿时豁然开朗,脚步也轻快了不少。一夜无梦。次日,沈挽舟早早醒来,二位老人已经早早做好食物,特来招呼她,沈挽舟刚刚踏入门槛,却发现裴颂已然就位,正端正地坐在桌案前。沈挽舟快步走上前去。一顿饭吃完,沈挽舟主动揽过洗碗的责任,老妇人连连摆手拒绝了,无奈她只好在一旁打打下手,老妇人眼看争执不过,也便放任她去了。洗完碗整理好伙房,沈挽舟就将老妇人喊到一处僻静之地,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大娘,是这样的我想问问,不知您和老大爷是从何处捡到裴公子,又是如何救醒他的啊?”老妇人嗫喏了几声看上去似乎不愿多言,沈挽舟只好安抚她。“大娘您不要多想,只是裴公子这时不时昏迷的毛病已经发生过许多次了,我只是担心万一日后再次复发我又不在身边,恐怕只会是凶多吉少。”一听凶多吉少,老人肉眼可见地焦急起来,但还是在犹豫着该不该告诉她。沈挽舟也不多做催促,只是静静地等着。不知何时,老翁似乎看到她们二人站一块了许久,过来一探究竟,老妇人顿时用求助般的目光望向他。沈挽舟早在老翁在她们身后偷听时就注意到他了,但她神色不变恍若未觉。老翁接受到目光,也是沉思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老妇人也就放心地说了下去。原来他们那日并不是去山中采药。那日一早,他们正在吃饭,突然传来敲门声,一打开就发现门外站着一个浑身裹在阴影里的人。听到这,沈挽舟急忙打断:“是否是一个一身黑袍,嗓音沙哑的男人。”老妇人思索一下摇摇头:“不是,那人穿的是一身紫袍,看上去颇为贵气,而且声音沉稳清亮,并不似姑娘口中的沙哑,不过观身量确实像位男子。”沈挽舟思忖着,示意老大娘继续说下去。那个紫袍人只说了让他们去城南的树林救一个人,随后就离开了,他们起初也以为是骗子不予理会,但最终还是抵不过好奇心过去了,果真看到躺在草丛中昏迷的裴颂,一时心软便救回来了。救回后几日,裴颂依旧无法醒来,他们也是寻遍了大夫,结果都说束手无策,无奈之下只好用了一粒曾经有位“活神仙”送的仙丹,这才在不久后也就是前日醒来。说到此停顿了一下,目光望向沈挽舟,眼神眷恋暗含许多她看不懂的东西。沈挽舟一头雾水,这是他们第二次用这种眼光看她了,但她又不好表达出来,于是只好强制自己听老妇人讲话。可听了一会儿,老妇人始终不语,沈挽舟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嗯?就这些?”“是的,就这些了。”老妇人语速慢慢地回答她。沈挽舟还有许多不理解的地方,于是紧接着问道:“那不知大娘可知您是如何遇到您口中的“活神仙”的?他可曾告诉过您他的名讳?现下又在何处?”她想的是,莫不是天上某位前辈善心大发,来凡间散布仙药了。可在她问出那句话后老妇人又沉默了,还是老翁轻咳一声,接上话头。原来那是二十多年前了,那年老翁外出采药时不慎跌落悬崖摔断了腿,老妇人也不巧在那时感染瘟疫,家中为了卖药治病耗尽了亏空,两人当时已不抱任何希望一心等死。没想到一个午后家里突然来了位年轻人,也是一身紫色衣裳,自称是他们的有缘人,来了不光治好了老妇人的疫病,还接上了他的断腿,临走时赠予了他们三枚可包治百病仙药,给裴颂用的是最后一枚了。此后他们便一直称呼这人为“活神仙”了。沈挽舟听完疑惑问到:“二位生病时如此困顿,子女莫不是不在身边?”这次老翁也沉默了,沈挽舟心里不禁懊恼,她真想晃晃自己的脑子,看看里边儿是不是装的全是水。这也实在是太不会说话了,这二位孤寡老人的子女说不定抛弃他们亦或是并无子嗣,她这话真的是往人心口上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