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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牛>阴戾鬼王倒在我怀里 > 第43章(第1页)

第43章(第1页)

谢苍,他的父亲。“父亲。”少年收起脸上的笑意,走向几步外身着盔甲之人,“您回来了?”谢苍身形彪悍,五官锋利,不怒自威,看向小儿子,声音沉厚,道:“不在校场练功,在这等腌臜之地作何?”谢之晏眉间有了怒意,呛声道:“这才不是腌臜之地呢!总比父亲每回归来就去寻花问柳得强!”一旁的副将着急了,赶忙出口道:“小公子,怎可这样同将军说话?”“那该怎样说?”谢之晏看向副将,“是他先不尊重人的!”说完,不看谢苍脸上的表情,谢之晏扭头,气冲冲地离开了。一旁的副将想去追,被谢苍伸手拦住了。谢苍看着儿子远去的身影,目光幽深。跑回家的谢之晏还没进屋,便被久日待在房中的母亲叫住。薛氏薛凝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一身锦罗绸缎,道:“你去听戏了?”薛氏从不过问他的事,平日都不愿看他一眼,今日却一反常态追问于他。谢之晏脚步一顿,转身点了点头。“她唱得如何?”那时的谢之晏听戏多是为了看人,听不出来好坏,闷声点头道:“唱得很好。”“赵氏赵锦奕?”谢之晏那时尚且不知赵锦繁还有长姐,便摇了摇头,道:“不是她。”薛凝又问:“同我相比呢?”话未落谢之晏猛然抬起头来,惊问:“您会唱戏?”薛凝笑了笑,不答,拂袖而去。那夜,有人在谢府后花园,唱了一晚的戏。下人们说:“谢将军劝,薛氏不听。”“薛氏疯了。”……一年后,赵家出了事。那夜,薛凝穿着青衣戏服,在花园独自唱和。罢了,敲醒了病重的谢之晏。那些时日,谢之晏因无心于武功,屡次三番偷跑出校场,整日听戏唱曲,被谢苍杖责。又以生了疫病为由,不许人探望,只留下几瓶伤药。谢之晏发着热,一身虚汗从梦中惊醒,见母亲穿着戏服,站在床头,他迷蒙着问:“娘,怎么了?”“你的心上人要死了。”薛凝面色不改,道。犹如巨浪卷身,谢之晏弹坐而起,惊慌地问:“她怎么了?”一向不愿与人多话的薛氏,今日却耐着性子讲述了赵家被围攻的原由。听完母亲所述,谢之晏忍着伤痛,翻身下床。离开前,薛氏脸上露出了从未对他显露的温柔,叮嘱道:“之晏,好好活着,好好待她。”“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谢之晏那时不懂,一贯冷漠的母亲眼中忽然有了泪,更不明白她为何要说这样的话。心中只想着赵锦繁,匆忙应了声便走了。薛氏松开了儿子的手,低眉轻语:“我不是个好母亲。”屋外下起了大雨。离人之言,谢之晏未曾听清,好在,他未遵守母亲最后的嘱托,送走了赵氏后,他满身泥泞的回了家。看到的却是一尺白绫悬于梁上,任风雨吹打青衣。大雨滂沱。谢之晏如行尸一般走向院中的槐树,看着下人将母亲从树上放下,又抬进屋中。周围很乱,人人都神色慌张,谢之晏却觉得自己很闲,他茫然地看着周遭的一切,听见屋外有风,好像又听到了哭声,又似乎是母亲唱戏的声音。目光空洞洞的,他瘫坐在地上,跌倒的时候,失手打掉母亲妆台上的信笺。黄页书信落到了她的手上,信封上写着:吾儿谢之晏,亲启。谢之晏手一颤,打开来看——吾儿之晏:时雨潇潇,古槐叶落,阴风刮骨。吾于灯下执笔,盼书信传意。儿阅时,吾当成魂魄一缕,散作云雾青烟。今之所言,时欲诉于人,却无人听。皆道吾疯人言病语。望儿莫生此意,读之。吾,岁安薛氏薛凝,生于梨园,朝暮听曲观戏,时唱念于梦。幼嗜戏,珍如命。然母出生低微,吾亦命若飘萍。几番归去来兮,幸遇恩师教诲,又得贵人相助,及笄之年,一唱成名。本以繁春喜临,却道是枯秋悄至。轻浮之辈,浪荡之子,孟浪之徒,如青蝇赤虫,终日扰吾修。吾拒,其人反目,谣诼吾魅如精狐。吾惹众怒,唾骂如潮。吾难堪其忧,欲长辞于流水,然得一人所救。此人为汝父,谢苍。其夜月皎皎,秋风寒凉,吾狼狈不堪,谢苍见之,解其衫披吾身,吾识之为台下客,其言:“吾亦爱戏,愿同吾南下耳?”吾颔首,喜以为枯木终逢春,未料是凛冬骤袭身。南下之初,谢苍搭台做戏,伴吾左右。又教以诗书,吾心甚悦,视其为意中人,然念己出身微寒,未敢应之求娶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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