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我下去"阿尔法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眼前的战场开始剧烈晃动。
过度透支的内力与斗气如同退潮的海水,将阿尔法的力量抽离得一干二净。
膝盖重重磕在碎石上的瞬间,温热的血顺着嘴角滑落,滴在亚瑟圣剑的剑柄上。
"大人!"清脆的惊呼穿透战场喧嚣。
明月与繁星两个人类少女宛如林间奔出的小鹿,她们淡绿色的裙摆沾满硝烟,却依然敏捷地穿过满地狼藉,稳稳托住阿尔法摇摇欲坠的身躯。
圣剑被亲卫郑重接过的刹那,阿尔法感觉自己的重量几乎全部压在两位少女肩头,她们纤细的手臂却出乎意料地坚韧。
中军战车内弥漫着龙血草熬制的药香。
当阿尔法倚着镶嵌星辰纹章的软垫时,透过车窗恰好看见原代二号。
这台五米高的战争机器正用单膝与战锤支撑身体,在尸骸堆中艰难爬行,残缺的机械关节不断渗出蓝色冷却液。
"巴拉斯。"阿尔法唤来矮人铸造大师,他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座椅扶手的纹路,"原代二号的腿能打造纯机械义肢吗?"
巴拉斯的金属义眼闪烁着幽蓝光芒,他的胡须随着叹息轻轻颤动:"纯机械难度太大,但我能联合地精一族,用魔法符文与精金齿轮打造一副能让战士再战沙场的腿!"
矮人拍着胸脯保证时,铁甲手套与胸甲相撞出铿锵声响。
阿尔法望向车外,担架队抬着伤员从血泊中穿行,军医们的白大褂早已染成暗红。
这是阿尔法率领军团以来最惨烈的一战,断剑残戟间散落着破碎的誓言与未竟的生命。
阿尔法忽然想起奥斯曼帝国边境燃烧的烽火,想起海盗联盟旗舰上飘扬的骷髅旗,那些蛰伏在黑暗中的威胁,终将化作更汹涌的血潮。
"传令下去,"阿尔法握紧腰间的狮头纹章,指节因用力而白。
"收拢防线,优先救治伤员。告诉巴拉斯,需要任何材料都不惜代价。"战车缓缓启动时,阿尔法望着远处重新集结的阵线,琥珀色眼眸中燃烧的不仅是复仇的火焰,更有越这场战役的深远谋略——真正的战争,或许才刚刚开始。
歼灭战持续到了下午两点,菲丽丝跌跌撞撞穿过临时搭建的医疗帐篷,梢还沾着矿业城废墟的灰烬。
当菲丽丝听说阿尔法晕倒的消息,手中记录战损的羊皮卷"啪嗒"坠地,银质锁子甲在狂奔中撞出凌乱的声响。
战车外守卫的骑士还未通报,菲丽丝想要登上战车却被阿尔法的亲卫拦住了去路,她只能目光急切地落在闭目倚榻的身影上。
"达尔文法师,阿尔法大人真的没事么?"少女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指尖无意识绞着披风边缘,她只能求助唯一的熟人。
银法师转过身,魔法义眼闪烁着幽蓝的光,这是地精一族的魔法产物,可以提升法师三成的瞄准度:"只是能量透支过度,明月与繁星正在轮流给阿尔法恢复能量。"
达尔文示意菲丽丝噤声,却见阿尔法苍白的眉峰突然轻蹙——即使双目紧闭,敏锐的听觉依然捕捉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你们都进来吧!”阿尔法轻声呼唤着。
车厢内弥漫着龙血草与魔法药剂的苦涩气息。
明月跪坐在榻边,纤细指尖悬浮在阿尔法胸口,翠绿色的内力正缓缓渗入阿尔法受伤的身体。
当菲丽丝靠近时,那道清瘦身影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是谁来了?"
"是我,菲丽丝"少女跪坐在软垫上,泪水终于决堤。
"我们我们没能守住矿业城"话音未落,阿尔法抬手按住眉心,苍白的唇抿成冷硬的直线。
"明月,你先退下。"阿尔法转向南侧虚空,眼睫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我与菲丽丝单独谈谈。"
待舱门合拢,阿尔法摸索着伸出手:"扶我起来。"
菲丽丝慌忙上前搀扶,却在触及对方掌心的瞬间被猛然拽入怀中。
皮革与金属碰撞的声响中,菲丽丝跌坐在柔软的榻上,对上那双虽然蒙着白纱,却依然灼热的琥珀色眼眸。
"知道错在哪里了么?"阿尔法的手掌擦过她汗湿的后颈,金属护甲边缘划过锁骨时激起细微的战栗。
"死守矿业城就是最大的错。"阿尔法突然扣住少女纤细的腰肢,将她完全压制在锦被之间,"那些机械图纸、能量矿脉没了可以再造,但你们的命,没了就真的没了。"
菲丽丝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他咬住耳垂:"外面自有其他人防御。"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耳畔,"现在,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明白教训了"
夕阳将战车的影子拉得很长,血色烈日透过雕花车窗,在纠缠的身影上投下暧昧的光影。
远处传来隐约的战鼓声与伤员的呻吟,而车厢内,阿尔法的吻如同燎原之火,将所有的担忧与恐惧,都化作了彼此交缠的炽热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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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丽丝,让牧奈组织防御,剩余所有团长级别的过来开会。”阿尔法眯着眼睛看着菲丽丝,小声提醒道。
夜色朦胧,阿尔法的眼睛已经恢复了一些,隐约之中可以看到菲丽丝已经穿好衣服准备离开。
阿尔法此刻正在思考如何解决矿业城危机,此刻他们只是占据矿业城一角,想要彻底拿下这里难如登天。
不过阿尔法正在思考如何与海盗联盟和奥斯曼帝国相处,帝国不是没有,联盟也不一定完全是敌人。
联盟与帝国不是盟友,而是利益冲突的敌人,既然他们是敌人,那么阿尔法也没有必要为了帝国与联盟拼命。
想通这一点,阿尔法似乎已经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