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托一刀劈断身旁小树枝。
他这时才看清,
那些引导骑兵背后都插着"廉"字认旗——
分明是早有预谋。
这一手攻心为上的把戏,
彻底废了东狄人最拿手的驱民战术。
"萨哈连的援军死哪去了?!"
他嘶吼着,声音里带着铁锈味——
那是牙龈被咬破的血腥气。
环顾四周,三百多残骑几乎个个挂彩,
有个白甲兵肠子都流出来了,
还用腰带死死扎住伤口。
晋州骑兵就像草原上的狼群,
不紧不慢地跟着流血猎物的足迹。
每当有伤兵掉队,
立刻就有小队骑兵扑上来撕咬。
朔托太清楚这种战术了——
等猎物失血过多,
连最后一搏的力气都不会剩下。
"操他娘的!
这姓廉的老狐狸!"
朔托吐出口血沫,
看着又一个重伤的白甲兵主动坠马,
只为给队伍争取片刻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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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军本阵中,
廉国忠正骑在马上慢条斯理地擦拭长刀。
刀面上映出远处东狄人不断减员的惨状。
"廉。。。廉将军,"
张俊泽咽了口唾沫,
肥脸上挤出谄笑:
"咱们四千对五百,直接冲上去不就。。。"
"呵。"
廉国忠的冷笑让张俊泽后颈汗毛倒竖,"侯爷见过熬鹰吗?"
他随手甩出个刀花,"现在冲上去,这些东狄疯子少说能换我们八百条命。"
;刀尖遥指那些主动断后的伤兵,"等他们流干血,连举刀的力气都不会有。"
张俊泽缩了缩脖子。
昨日黄昏的残阳下,
当看清对面清一色镶红旗白甲兵时,
廉国忠的瞳孔就骤然收缩。
这些东狄精锐的凶名他太清楚了——
战场上,
就算两个晋州骑兵换一个白甲兵都算赚了。
那些辽东高头大马一个冲锋,
能把普通卫所兵连人带甲撞成碎肉。
即便采取最稳妥的两翼消耗,
还是被对方用回马箭带走了三十多个骑兵。
直到箭囊见底,
那些白甲兵才像被拔了牙的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