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无疾收刀入鞘,掏出自己的弓瞄准一箭射出。
"嗖!"
大当家沙里飞的马直接中箭摔倒在黄沙之上,他不敢耽搁,拖着身体向前跑,他大脑空白只是本能在驱使着他行动。
"嗖!"
箭矢精准贯穿沙里飞右腿。
当他拖着摔伤右腿爬行时,背后响起梦魇般的呢喃:
"真顽强"
冰冷的刀锋透胸而过时,沙里飞最后听见的是猎人满足的叹息:
"腻了"
霍无疾甩去刀上血珠,深深吸气。
戈壁夜风裹挟着血腥味钻入鼻腔——这是独属于猎杀者的时刻。
"完了。"
他难得地嘀咕了一句。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上的缠绳,眼前已经浮现出兄长那张阴沉的脸。
这次怕是要挨收拾了,
虽然都是一起长大没差两三岁的小孩;
但张克就是大家长,他们犯事就得立正挨揍。
男孩多,只能棍棒教育,反正打了也不会跑,都是流浪挨过饿的;
跟着张家能吃饱有衣穿,跑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从小张克就会恩威并施,
经常会带着他们去“借”地主财主家的鸡鸭、牛羊,给他们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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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被发现了,也不敢碰他,地主带着家丁来,
张克就把脑袋伸过去,指着说“来,往这敲。”
对面被他无赖给打败了,只能骂几句,打是不敢的,方圆百里都知道他是大山贼的儿子,惹不起。
蹲下身,霍无疾熟练地翻检着沙里飞的尸体。
这位纵横北疆十余年的马匪大当家,此刻就像条死狗一样躺在黄沙里。
"挺肥。"
他从染血的衣襟里摸出厚厚一叠银票,粗略一数竟有三千多两。
又翻出几十两散碎银子,顺手塞进自己的皮囊。
远处传来战马的嘶鸣。
两匹精壮的草原马正在沙丘后徘徊,马尾都编着标志性的三股辫——
这是黑风寨马匪首领和精锐的象征。
"倒是省了脚力。"
霍无疾吹了声口哨,两匹马乖乖走了过来。
他注意到其中一匹的鞍袋里还装着半壶马奶酒,正好解渴。
翻身上马时,霍无疾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皱了皱眉。
就这么空着手回去,怕是少不了一顿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