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成功又如何呢?我知道鸡蛋碰石头的结局,不过只要能勾起天下群雄的反叛之心,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动摇了国之根本,那司家亡国的日子就不远了。
于是我笑着道:“怎麽,公主殿下已经有决策了?”
清平公主一步步走近我,直到我们之间呼吸可闻,她强装着镇静,深吸一口气道:“南疆。”
我含笑点点头:“猜到了。”
“既然你一意孤行,那我们日後见分晓吧,林瀚升。”
即便清平公主当日下了战书,可是朝廷的仗越大越拉,从熙平元年四月底开始,我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夺下关西地区,此时得到林家在岭南被朝廷抓来当人质,我随即派人去岭南并斩杀了当地的官员,任命林家从岭南往北发起攻击。
林家全族这几年为了重现家族的往日辉煌,族中的子弟大都培养文武双修,他们自小就渴望建功立业,如今有人振臂一呼,稍稍一勾,就勾起了他们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岭南本就兵力薄弱,轻而易举的取得岭南大部分地区。
熙平二年关中地区大旱,几乎颗粒无收,只能向其他地区增大赋税,引起百姓哀怨连连,不少百姓投到了我军中,同时朝廷再一次议和。
议和书送到营帐时,我没有打开,直接丢进了火篝里。
随後我走出了营帐,看着围在篝火前的士兵们越来越多,连日来的不安让我心头一怔,南疆它们到底是什麽打算,如果是站在朝廷一方,不可能放任这麽多百姓投奔我而他们毫不阻拦,但也不可能是站在我这一边,因为我与南疆从未有过交集。
本朝前期南疆动荡,朝廷派兵镇压,皇上御驾亲征直至战死,平定後南疆与朝廷再无动荡,定南将军的人选也不经由朝廷任免,直接由南疆唐家决定,难道是也有反叛之心?
思及此,我不知该庆幸还是担忧,正要返回营帐时,忽然有人来来报:“大将军,外面有个姓袁的男人求见。”
朝廷还真是锲而不舍,又是求和书又是派使者来,不过我没时间搭理他们,反正我的要求他们永远也不会满足了。
我摆摆手:“说我没时间。”
那传令兵犹豫道:“他说他不是朝廷派来的议和使者,他还说他来自南疆,有重要的事情。”
闻言我脚下一顿望过去:“岭南?那他有没有说是什麽事?”
传令兵摇头道:“他说只有见到大将军才肯说,但他再三强调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我略一沉思道:“带他进来。”
南疆的人为何来此,我捉摸不透,与朝廷打了一年有馀,只有南疆风平浪静,这个时候来见我,到底是何用意?是归顺,还是下战书呢?
我坐在营帐中央,心思千回百转,直到见到自称是袁姓的男人,他笑着向我行礼,我屏退了营帐内的其他人,打量一番後才问道:“你是什麽人?”
他还是一副笑脸道:“大将军,我叫袁侃。”
他也不多说什麽,我与他目光对视片刻,才又开口问道:“你是南疆人?”
袁侃摇摇头:“我并非南疆人,但是今日我来代表唐家与大将军做一笔买卖,我知道大将军现在摸不清南疆的葫芦里卖的什麽药,但是大将军肯定知道如果要攻下长安,南疆的态度至关重要。”
的确,论兵力南疆更胜一筹。
我沉吟片刻,不动声色的试探道:“不知南疆想做什麽买卖?”
袁侃走到我面前,伸出一个手指晃了晃:“一个女人。”
闻言我不禁皱起了眉,一个女人?从我脑中划过清平公主的脸,不禁眸色幽深,先帝已经驾崩,康平长公主也不在世上,我的仇人算来算去只剩清平公主,现在让我交出来,怎麽可能这麽轻而易举!
旋即我不悦道:“南疆难道想保清平公主的性命?”
他诧异的看着我,笑道:“大将军,你误会了,我说的那个女人不是清平公主,而是桓溪。”
我猛地站起身来,脱口而出道:“你说谁?”
“桓溪,”袁侃敛去了脸上的笑,神色严肃道:“就是大将军认识的阿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