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坛元帅神使韶岚。”她冷冷回答,“谁若敢再上前一步,别怪我不客气。”
“中坛元帅?!”衆人脸上又是一番惊疑不定。领头的男人更加不相信:“中坛元帅的神使,怎麽会和别的神一道出现?定是你胡言乱语,与这妖孽狼狈为奸!”
眼见他们吵嚷着就要动手,叶挽秋终于从刚才那青年的话里回过神,擡手一弹。无数花鸟纸偶如雪片轻盈飞出,将衆人当即禁锢在原地无法挣脱,只能怒视着她。
叶挽秋收回手,随意拢了拢衣袖:“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那妖怪还有同夥,刚才也是把我认错然後逃走,我这才追出来。听那同夥的意思,他们这会儿正计划着要出城,你们可别白费了力气。”
领头那人虽然被定住身体,但却仍旧怒气冲冲喊道:“你凭什麽让我们相信你的话!少主已死,族中人多看到是你所为,衆目睽睽,还想狡辩!”
“既然如此,你们可认得这是什麽?”说完,叶挽秋挥出一道赤金光辉,腕间羽绳化作一只火红灿艳的火羽金睛重明鸟展翅翺翔。
神鸟生得双目却四瞳,神态威严,光华万丈,引得周围行人纷纷驻足,朝护佑人间的神鸟顶礼膜拜。
那人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这一切,嘴唇开合半天,终于意识到:“竟是……青灵玉微长阳帝君本相……”
“这回没认错了,正是我家祖君。”叶挽秋淡淡道,伸手解了纸偶对他们的禁锢。
一衆人这才明白过来,连忙收起兵器跪地谢罪道:“小人有眼无珠,冒犯太华主神,罪该万死。”
“起来吧。”叶挽秋摆下手,“我初晋神不久,离家的日子也不多,你们不认得我也是正常。说说看,你家少主和那妖怪到底怎麽回事?”
男人正欲开口,韶岚忽然注意到有人靠近,立刻行礼道:“三太子。”
哪咤这番是敛了自身神族气息过来,看见如此场景,顿时微微皱下眉头:“韶岚。”
被叫到名字的少女神使立刻心领神会:“回三太子,这些人是巫祭门来的,说是有个长得与太华主神一模一样的妖怪杀死了他们的少主。”
还有这种事?
哪咤下意识回头看了看叶挽秋:“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又看到周围那麽多人,于是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们很快离开街上,来到一处碧蓝湖水边的凉亭里,又请来了巫祭门的祭主夫人。
叶挽秋仔细一瞧,发现这位掌门人是一位中年女人。和其他族人一样,她的装扮也甚是奇特,脸上点画着巧妙黑色图纹,胸前还挂着一枚玉质长链,上面雕刻的……像是一只麒麟?
她眨眨眼。
麒麟和巫祭之人,倒是个挺出乎意料的搭配。
在了解了事情原委後,祭主夫人先是朝叶挽秋叩拜致歉,接着便将那妖怪与自己儿子的事都说了出来。
原来这少主名唤祈赫,是祭主夫人所生唯一的孩子。他天生根骨奇佳,巫祭之术学来得心应手,从小被寄予厚望,可谓顺风顺水。
又逢这少年正值双十妙光阴,生得一副好皮囊,生性风流不羁。日常学习之馀,祈赫对成为将来家主的使命一直不甚感兴趣,只爱到处游玩赏色——山光之色,美人之色,珍馐之色——在这犁州城内可谓处处留情。
祭主夫人对此头痛不已,又难以管教自己这个浪。荡成性的儿子,于是就想给他定下一门亲事来断了他拈花惹草的念头。
可是,让祭主夫人没想到的是,祈赫有一日竟然主动朝她说起自己想娶一个姑娘。
她没见过那位姑娘,只在祈赫房中见到了他日夜不休为其作的无数幅画。
那画中少女穿着一袭红衣,生得绝世姿容,恍如仙神。明媚勾人的眼睛如秋水潋滟,看人自带三分笑,宜嗔宜怒,顾盼生辉,笑起来更是灵俏惑人。
祭主夫人问起她的名字。祈赫答:“阿婳。”
那副痴迷至极的模样,从未在这个多情轻佻的少年身上出现过。
此後,他经常出去寻那个名叫阿婳的女子,还时不时夜不归宿。种种出格之举让祭主夫人非常不满,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被什麽妖邪迷了心智才会如此癫狂。
再後来,祈赫终于答应将阿婳带回来,且坚持要和她成婚。哪怕祭主夫人一眼便看出那女子是个鬼怪,祈赫也丝毫不为所动。
“我以为将他关起来好好冷静一段时间便能过去,就像以前那样。谁知道……”祭主夫人说着,眼中又悲又恨。
“原来如此。”叶挽秋沉吟着,又道,“那妖怪能化作我的模样必定不是偶然。再加上我方才在酒肆遇见那个人,他说过他本没打算杀祈赫,是那妖怪擅作主张。”
说着,她忽然又想起:“对了,那人还说了什麽令牌。你知道他在说什麽吗?”
祭主夫人悲痛道:“那是我们巫祭门的通神令牌。祈赫从我这里偷去以後,也没在他尸身上找到,怕是也让那妖怪拿走了。”
“这个令牌是做什麽的?”哪咤问。
“我们一族受北境玉雪麒麟庇佑,保护城镇不受妖邪侵扰。这个令牌就是能够去往北玄神山,打开神山结界的通行令牌。”
“这麽说,他们其实是想要偷令牌去往北玄神山?”叶挽秋推测。
哪咤思索着,直觉这只有等抓到那个害死祈赫的妖怪才能知道。
于是他说:“我们今晚留在城里。”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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