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清呆滞地看着我,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那双澄澈的双眸,因为震惊而瞪得圆溜溜的,看起来竟有一丝可爱。
我忍不住又起了捉弄的心思,举起板斧,模仿着他方才的动作:“如何?还可以吧?”
他点头如捣蒜。
我暗自好笑,让一个天字号杀手来林间砍树,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嘛。
“那还砍吗?”我继续追问。
少年如梦初醒,有些结巴道:“不,不用了,我们先把这两棵树抬回去。”
“好嘞。”得到指令,我扛起其中一棵就要往回走。
连清紧跟身后,扯了扯我衣角,有些语无伦次道:“忘月姑娘,我的意思是……”
“嗯?”我转头。
他满脸通红,半天才结结巴巴憋出一句:“我的意思是……我们一起扛。”
“噢。”我这才反应过来他一人扛不动,只好轻咳两声,一本正经道:“连医师,你就站在这里别动,我送过去就回来。”
连清闻言,脸更红了,好似一颗熟透的柿子,鲜艳欲滴。
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他方才的话,遂微迷双眼,恶劣一笑。
“连医师,这种力气活,我们女人也不差。”
说罢,扬长而去。
不是跑路,是抓鱼
蝉鸣声躁,暖风熏人。
大半天时间过去,在连清的修整打磨下,厨房终于恢复了原来的光景。
虽然墙壁上的黑烟无法消除,但比之从前,整个房屋结构结实了不少。
一切处理妥当后,他洗净手,从药箱中取出一排银针,开始第一次帮我解错花愁。
少年手起针落,准确无误地朝我手腕、脖颈、头顶几处大穴扎去。
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紧接着,内力开始源源不断地从丹田处涌出,如细丝般游走在周身经脉。
之前那些乱窜的气息也逐渐平稳,仿佛被引入一条康庄大道,有序前行。
我心中大喜:“连医师,有效果!”
连清闻言,擦了擦额角汗珠,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
自此,每隔两日他都会花一个时辰为我针灸,再配合特制的药草每晚煎服,我感觉体内先前紊乱的内力日趋稳定。
往常不管风霜雨雪,只要我还能动,早晚定会花半个时辰练功。
如今因这错花愁极为难解,连清再三叮嘱:解毒期间不可使用武功,否则容易功亏一篑。
我只好忍住手痒和浑身不自在,不再练习。
可以说,自从进入杀手组织,我从未有过一刻如同现在一般,简直可以用“无所事事”,“闲得长毛”来形容。
且连清白天通常会上山采药,早出晚回,我大部分时间都是独自呆在小木屋,无人说话,便更觉枯燥乏味。
第四日清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脚步声传来。
我翻身下床,打开木屋大门,一个箭步拦下了睡眼朦胧、还打着哈欠的小医师,“采药去?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