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他轻叹一声,视线扫过我的肩颈和腰间,“我是医师,你能糊弄得了我吗?”
说罢,他拿出布条和止血药,一步步朝我走来。
门窗半掩着,有风从屋外吹来。
那身青色的衣衫随风摆动,送来一股清新药草香。
少年眉目柔和,眼波流转间似天边皓月,明亮皎洁。
距离逐渐拉近,我听到胸腔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跳动声。
快得有些不正常。
突如其来的假期
这种感觉奇怪而陌生,我不由后退一步,拉开了与对方的距离。
连清却像是没有意识到似的,整个人还在温和地笑着,一只手已经伸了过来。
“连医师。”
沉吟片刻,我妥协:“你虽为医师,但到底男女有别,烦请回避一下,忘月自己来。”
少年闻言,微微一愣,倏地脸上腾起一层红雾。
他忙将放在我肩头的手拿开,讪讪道:“好,好……”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关上。
我摸了摸心口,心脏依然剧烈地跳动着,又碰了碰额头和脸颊,俱都有些发热。
奇怪?
今天怎地这么不正常?
思忖许久,猜测定是刚才在烈日下晒得太久,染上了暑气。
又灌了一大壶茶水,体内燥热微微消散,我这才重新包扎上药。
一切处理妥当后,推开房门。
连清背朝木屋,负手站在樟树下,暖风拂过,青丝如瀑,墨发飞扬。
青色的衣衫,青翠的树林,远处青黛色的山峰,细细看之,竟觉此情此景相映生辉,十分和谐。
就是那支簪子……
不,准确来说是那根挽发的树枝,着实粗鄙得有些煞风景。
想到自己先前所为,我有些心虚,遂上前一步,诚恳地保证:“诊金我一定会送到,多谢连医师这两日的照顾,走了!”
“等一下,”对方闻言,忙拦住我的去路,“姑娘的‘谢’字,说了太多遍了。”
我眉头一紧,这又是做什么?
有完没完!
少年眉眼弯弯,笑着解释:“稍等片刻。”
说罢他转身进了屋,不多时,手中多了一个蓝布包裹,“拿着。”
我:“给我的?”
他点头:“打开看看。”
“我不要。”我后退拒绝,不想再接受此人的好意。
连清闻言,亲自打开了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