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澜你别被他们骗了啊……他们给你租个房才是多少钱,他们就是想等你大了,拿你嫁人卖钱的,爸爸不会,爸爸不会的,爸爸以后给你找个上门女婿,孩子都跟你姓……”
“……”
“而且,而且澜澜你想啊,你妈跟那个奸夫还生了一个儿子,可爸爸就你一个女儿啊,爸爸没了你爸爸该怎么办?澜澜你不为自己想,你为爸爸想想好吗?爸爸真的就只有你了……”
“……你要就为了跟我说这个,那我回去了。你以后别缠着妈妈,我开学就搬走了,你缠妈妈也没用,妈妈也不知道我住哪里。”
我起身要走,耳边依然响彻他的喊声——“澜澜……澜澜你等一下……安澜!”
最后一声,好像滚石。
怎么回事?
我头皮吃痛,不得不停下,被拽回去了,从我的头发。
“你!你就不要老子了?你真的就不要老子了?”
他怒斥着,一遍一遍地重复这句话,我头发被拽住,甚至无法抬头,我的脸,我的胳膊大腿一同吃痛,我反抗不了也逃不开,好像我一直避之不及的回忆……
好奇怪啊。
为什么,一切跟几年前都没什么变化呢?我成年了吗?我长大了吗?
店里的光好昏暗,为什么这么暗……最近是什么入夜很早的季节吗……
“良心被狗啃得东西,连老子都不要了!?婊子!你跟你妈一样!都是婊子!……”
“安澜!?”
“这位客人你……”
好吵啊。
烧尽
叶心瑶同学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开了我的手,一言不发兀自大步往前走。
这绝对不是回家的路吧?
其实也没关系,这样也挺不错。叶心瑶同学在满天晚霞下镀着金光,我能尽情把她装进眼睛里,这样挺好的。
我不忍心打破这样的氛围,于是放空大脑就那样跟着她。我不在意她往哪里走,也不在意我们还要走多久,我尽可以什么都不想,就那样跟在她后面。
反正她是叶心瑶同学,反正她一定不会做对我不好的事——我如此坚信着,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盲从,我就当是了,盲从真好,盲从真幸福,我这样想。
然后,她就停下了。
我回应她的视线,问:“不走了吗?”
她依然不说话,气势汹汹走到我面前,伸手拍我衣服上的灰,她好用力,但还好,也不算太疼,她不忍心真的打我。
我这样窃喜着,就见她撞上来吻我了。
她开心时的吻像涓涓水流,万事万物都能被她洗涤干净。生气时的吻,尤其是生我气时的吻就不那么美好了,像石头或是刀剑,她会先拿脑袋把我撞得七荤八素,然后再用牙齿折磨我的唇舌,我如果乖乖受着,她便只是勒紧我的身体,要是我还敢反抗,她就会钳制住我的双手,用体能差距剥夺我的自由,然后再进行上述惩罚。
我无路可逃,我痛并快乐着。
十分钟,或者二十分钟吧,人来人往我们也不在意了,时间也无所谓,一直到她怒气散得差不多的时候,她才终于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