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姐!我那里做的不对,您直说,我改。”
唐雪一身的黑云压城风雨欲来,“这麽长时间,崽一直这麽光溜溜的?”
唐雨心脏一缩,求救地看向边度。
谁能救得了谁呢?又不是只有唐雨忽略了这件事,边度也没意识到这件事。
两人肩并肩手搓童装,搓完手里这一件,还有两桶。
边度:“谁说你姐简朴了?”
唐雨:“我姐不买奢侈品。”
边度举起手上的童鞋,“这不是奢侈品吗?”
唐雨:“我姐只买了二十双而已。”
边度:“而已?”
唐雨:“嗯。”
唐雪盯着两人干活,还抱着崽教崽说话。
唐雪:“吃饭。”
崽:“嗷呜。”
唐雪:“喝水。”
崽:“嗷呜。”
唐雪:“睡觉。”
崽:“嗷呜。”
唐雪放弃,她相信崽天赋异禀,长着长着就能学会说话。
洗完了所有的衣服,十锅的肉也炖好了。崽吃饱喝足後,唐雪还想抱,崽被平安抢先一步叼走了。
唐雪亦步亦趋地跟着平安,平安忍耐地瞥一眼唐雪,把崽往身下塞了塞。
边度忍笑。自从崽能变成胖娃娃後,平安就担心崽被坏人抱走了。崽醒着的时候,平安还能放松一些,崽睡着时,平安必然叼到怀里藏起来。
唐雪蹲下来,温声细语:“我不抢,只看看。”
唐雪蹲着看了很久,想了很多,前世今生,生离死别。
“姐。”唐雨蹲到唐雪身边,“我的病情严重了,崽不在身边,就疯狂地想要撕碎一切。”
“我知道。”唐雪眼底是压t抑的痛。
唐雨拍拍唐雪的胳膊,“难过什麽?我不离开崽不就行了。”
唐雪:“好,我答应了,你愿意做什麽就做什麽吧,我能照顾好爸妈。”
唐雨:“你也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我。你知道的,我的脑子虽然有病,但很好用。”
唐雪:“行,我不难过。还有,你过的好不好不重要,照顾好崽。”
唐雨:“崽可是我的命根子,怎麽可能不好好照顾!”
唐雪黑脸:“谁大冬天也不知道给崽穿一件衣服?”
说说话,吵吵架,有的没的,一眨眼已是清晨。
边度穿着红彤彤毛绒绒的睡衣,目送唐雪离开,问唐雨:“说好了?”
“对!”唐雨一身轻松,“我爸妈也高兴我有个好去处。”
边度疑惑地看着唐雨,“你是怎麽做到的?我至今还不敢跟家里人说。”
唐雨慵懒地躺在沙发,“你不清楚我家里情况,我祖上基因出了点岔子,每隔一两代就出个疯子,外人以为我爸是独生子,其实我爸还有一个姐姐,十九岁住进了精神病院,清醒的时候自杀了。”
房间寂静。
“我从小聪明的有些过了,除了我姐,我家长辈都知道我会在某一天突然疯掉。”唐雨想了想,觉得“突然”这个词不准确,“我开始长胡子进入青春期,脑子已经时不时掉线,情绪放大失控。等我彻底无法控制自己时,就是突然疯掉的一天。”
边度:“在崽身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唐雨笑着点头,“从军犬基地抱回崽的第一天晚上就知道了。”
边度:“那你家里人不会舍不得你了。”
唐雨:“我这一年也没跟他们在一起,他们只要我快乐地活着就行,在哪里都无所畏。”
屋子里铺的是地暖,边度的衣服没比地面干净多少,直接躺在地上,两只手两只脚扒拉周围的小狗,那踢踢,这捏捏。小狗们嫌弃地瞥他一眼,全跑走了。
边度独占大片地方,甚是寂寞,招惹唐雨,“果然我比你更重要,你和崽的关系是你离不开崽,我和崽的关系是崽离不开我。”
唐雨安静地看着这张大饼脸,这张大饼有多大呢,大到放肆!
“小松,他有脚气!他还用那双满是病菌的臭脚蹭小博的毛!”
他诬告怎麽了?边度该的!他又不是没被边度诬陷过。
唐雨一身正气:“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小松,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