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对月自怜:“我好累啊。”
总导演以串消愁:“我更累。”
同是患难兄弟,也要挣个高低。
唐雨撸起自己青青红红的胳膊腿,“脑子累算个毛,身体累才是真的痛苦。”
总导演掀开假发,“身体累不是事儿,休息一会就恢复了,脑子累才容易猝死。”
五分钟的烧烤,不欢而散,各自存着自己是全世界最可怜人的自傲。
为了抢到“全世界最可怜”的荣誉称号,患难兄弟暗暗较劲。唐雨训练时更勇了,护具都不爱戴了。总导演不戴假发不贴眼膜了,他要让自己的地中海人尽皆知,他要让自己的黑眼圈处处留下传说。
被两人拉出来评选的女孩子左右为难,两个都好惨。
轮椅女孩:“跟他们两个比,突然感觉自己好幸福。”
她是真这麽想的,她觉得她虽然退残,但她肯定比他们两个活的长。
节目里优秀的女孩子太多了,轮椅女孩止步十强,她没有实现她成为明星的梦想,可这也没关系,许多人的梦想还停留在脑海里时她已经为之拼搏了,梦想若是一定实现那就不是真实人生了,她已再次感受到命运对她的爱怜,这便足够她幸福地进入下一段人生。嗯!她想谈恋爱了。
“我陷入了爱河!”
崽趴在白乌头上,歪着脑袋看眼前的男孩子。男孩子刚才还陷入在舍友杀了女朋友的惊惧中,只是多看了法医小姐姐一眼,他陷入了爱河,可法医小姐姐的眼里只有尸体。
这座繁华城市,每天都有大事发生,有些被传播了出去,有些被禁止传播。情杀案太多,大学里的,办公室里的,宾馆里的,小树林里的,数不清。这也阻止不了恋爱脑的盲目狂恋。
崽刚从案发现场出来,扭头就见一个两岁小娃压在纱窗上。崽气冲冲地在阳台间飞跃,从一楼到二十六楼只用了三十秒。
崽飞到二十五楼时,塑料纱网已经被压裂开,小娃半个身子悬在了窗外,崽着急,飞跃而上,一脚踹在小娃脑门上,小娃被踹回了房间,崽在反作用力下掉了下来,白乌在二十三层阳台上接住了崽。
看到的人出了一层冷汗,崽和白乌没受一点惊,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
二十三层的住户拉着白乌训斥,从一楼阳台跳到二十三楼阳台还没有任何防护,太危险了!谁家孩子!
白乌和崽坐在松软的沙发上,吃着奶香的冰淇淋,看着最近流行的动画电影,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这一家子翻来覆去的那几句话。
唐雨接听到电话,姗姗来迟,被人从一楼训斥到二十三楼,再被人从二十三楼教育到一楼。唐雨几次解释白乌和崽从二十三楼掉下去都没事,没人相信。
回到节目组,姜舒齐取出崽身上的小摄像头,看了一遍回放,问唐雨:“小娃有事没?崽的这一脚可不轻。”
唐雨:“那脑门肿了老大一个疙瘩,小娃家人已经送娃去医院检查了,跑不了一个脑震荡。”
姜舒齐:“脑震荡也比二十六楼掉下来强。”
唐雨:“就看这一家子当不当人了,要是没脸没皮地找崽赔偿,那也没办法。”
两人的担心没有过夜,当天下午,小娃的爸爸过来了,冲到崽面前,咚咚就是两个响头,擡头时满脸後怕的泪。
唐雨和姜舒齐松了一口气,是个知恩图报的,不会伤崽心。虽然崽心被伤後,崽会十倍报复回去,但崽更喜欢好崽有好报。小娃爸爸的这一跪,能让崽开心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