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演出,用人数造势,争取造出一个宏伟巨制的质感。
姜舒齐又从淘汰边缘磕磕绊绊地晋级了。其他女孩的舞台表演,伴舞给主舞拖後腿。姜舒齐的舞台表演上,她给伴舞拖後腿。然而一场表演是否成功,起决定作用的不是一个人的优异,而是所有人的优秀。
姜舒齐从小校霸,打雪仗都是带上百号的校友,别管以前有没有一块玩过,她都能组织起来。这次的表演也只三十来个女孩子,还一个比一个乖巧。想要跳出来一个整整齐齐的舞蹈,还不是易如反掌。只要这三十七个女孩子跳得好,她挤在中间,滥竽充数也不影响舞台效果。
果然,个人评分倒数第一的她,平均一下舞台评分,中不溜了。
唐雨:“运气好而已。”
舞台导演:“组织能力也是实力的一种。”
唐雨:“你们是偶综,不是人才选拔。”
舞台导演:“她进步飞快。”
唐雨:岂能不快,她的体力和精力是其他女孩子的好几倍,其他女孩子跳累了,脑子也迷糊了,她还能继续跳。别人前一天受累,第二天睡十个小时也透着一股被吸干血的虚。她睡了五个小时,跟返厂重啓似的,崭新!
唐雨真挚:“有个好身体,太重要了。”
舞台导演也是真心实意:“以前觉得不重要,现在才知道有多重要。”
如此强烈的对比,谁也不能不在乎了,节目组的养生气氛日渐浓烈。
崽是最懂,她爸爸妈妈吃国家饭,她哥哥姐姐也吃国家饭,只有她吃不上。她又聪明又听话,能差在哪里?还不是身体差!
崽低头看看自己永远圆鼓鼓的小肚子,再从镜子里看看自己永远长不大的小身板,长长地叹口气。这不是她的错,是这个时代的错。在她还是个小士兵的时候,任何一个人都能冲在前线。
崽叼出手机,看一看哥哥姐姐的潇洒英姿。
唐雨趴到地上,挨着崽,看酷帅军犬。他昨日无缘无故挨的那一脚让他不遗馀力地痛击崽,“你看这修长的大腿,你看这黝黑的毛发,你看这优美的肌肉线条。你什麽都没有呢。”
崽的尾巴毛一根根地炸开了,他还不知道,“你天天看也没有用呢,你们分开太久了,你一直记得你哥哥姐姐,他们还记得你吗?他们那麽忙,有日常训练,还要执行任务,肯定忘记你了。”
人——至少不能如此伤害一个幼崽心。
崽的尾巴毛一根根炸起来,又一根根地落了下来,她真的伤心了,垂着脑瓜,泪眼汪汪。
已经做好被踹丶被咬丶被抓的唐雨:……
他慌了。
他预测到的伤痛是1,实际得到的伤痛是0,那麽他不久的将来得到的伤痛是111111……
崽的泪水沾湿了爪爪,团成了一个毛球球,安安静静地挤在墙角,不吃不喝不数小金珠。
唐王看向了唐雨。
平安看向了唐雨。
姜舒齐看向了唐雨。
小狗狗们看向了唐雨。
唐雨看到了地狱在向他招手。
“冤有头债有主。”唐雨紧张,说话不过脑子,只要能劝他们冷静的话,他都能拿出来用,“崽的仇,崽自己报!”
唐雨不管这句话可能带来的死活了,他可以被小狗狗当磨牙棒,可以被姜舒齐连环十八掌,不可以被唐王平安咬!
“我是崽的仆人,归崽管教,你们不能越俎代庖。”唐雨知道唐王和平安有分寸,即使咬他也不会太严重,还没有崽的一脚疼。但他就是不想被唐王和平安咬,一点都不想!一个男人,被白月光说了一句不轻不重的“没用”,那带来的伤害比亲爸亲妈一万棍的打都大!
姜舒齐先收回了杀人的眼神,这种情况,无疑崽亲自打回去更解恨。
小狗狗们每日被崽打,已深刻地认识到崽的权威不可挑衅,以及唐雨是崽老大的狗腿子。他们只敢吓唬一下,不敢真咬。
唐王和平安慢吞吞地趴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唐雨。
生死攸关的危机时刻,唐雨抹抹脸,搓搓手,深呼一口气,给长辈打电话,“爷爷奶奶,今年的压岁钱,能不能提前给呀,您的大宝孙先给您磕个头,祝您新年快乐!”
第一笔压岁钱到手,他再接再厉,“姑姑,您两年没给您亲亲侄子压岁钱了,您现在能不能补上?您瞧您说的,我再大也是您侄子,您忘记小时候您有多亲香我了?您忘记没关系,我都记着呢。我打小就知道我姑姑好,我姑姑对我的爱一点都比爸爸妈妈少!”
一大笔压岁钱不到一分钟打了过来,唐雨感受到了安全,精神奕奕地给小姨打电话,“姨,姑姑给我打了好大一笔压岁钱呢。”其他话都不用再说了,用钱表达爱这一块,他小姨从不会输。
三笔钱到手,唐雨趁着热乎换成小金珠,满满一背包的小金珠,破了崽拥有的小金珠记录。
崽慢慢擡头,小金珠在屋子里滚呀滚——
崽突然没有那麽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