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让她苦不堪言,却说自己很爱她。
爱真是太深奥太难懂了。
“我也曾犹豫挣扎过,想着不要跟青穹争了,让给他算了,从小到大他喜欢什麽,我都会让给他。但是你那一刀让我彻底醒悟,我做不到,就算是杀了我,我也无法放弃。你是我的,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绝无可能。”
一刀一刀毫不留情的攻势之下,陆图温所有过往回忆如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轮转,他发现哪怕到了濒死的前一刻,他最遗憾的竟然不是事业未竟丶惜别亲人,而是没有得到林飘絮,哪怕对方要置他于死地,他依旧放不下她。
重新活过一次,他绝不会再将她让给李青穹丶王昭阳或者其他男人。
林飘絮是他的,这一辈子,生生世世都是。
林飘絮的眼泪不停地滚落,在声声克制又难以按捺的啜泣之中,陆图温缓慢而坚定地破开所有屏障,闯入她的体内。
缓慢是因为无比享受这个过程,坚定是因为他会重复这个过程,无数次。
嘴硬的结果就是林飘絮第二天也起不来床,更羞耻的是後半程她实在受不了了,扇了陆图温巴掌,试图反抗逃跑,不仅被陆图温拖回床上去,还用领带把双手捆了起来,继续施行惩罚,胡闹到大半夜。现在酸痛难耐,手腕上的绑痕还在泛红,全身乏力,别说下床了,连一根手指都擡不起来了。
稍微摩擦一下就疼痛难忍,痛中还带着丝丝缕缕的痒,又麻又痒,销魂蚀骨,昨夜的回忆不由分说就闯进脑海,陆图温在她耳边呢喃的字字句句开始反复回响,连她的耳朵都开始发痒,整个人都要凭空自燃了。
她已经分不清这是羞耻感还是耻辱感,对自己是失望还是绝望。
似乎是听到动静,陆图温走进房间,身上已经穿戴整齐,一袭剪裁利落的衬衫黑裤,将他衬得格外英挺昂藏。
林飘絮闭上眼装睡,脸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估计是他在摸她的脸,唇上也降落了轻柔的触碰,她伸出双手,蒙上他的嘴唇往外推:“没有刷牙,不要亲。”
陆图温笑了,抓过她退缩的手放在嘴边亲:“你在害羞吗?”
这是嫌弃。林飘絮瞪他一眼,话都懒得说了。
“明眸善睐,顾盼生姿。”陆图温弯着眼睛看回去,“我警告你不要瞪我,否则我会更忍不住。”
林飘絮翻了个白眼,扭过头背对他去补觉,彻底不理他了。
“你不饿吗?要不要吃点儿粥?还是想吃别的?”陆图温问。
她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头发散乱,後脑勺像一团蓬蓬的蒲公英。
“我在客厅办公,你想吃了就按一下床边的响铃,会有roomservice。”还是他本人亲自服务。
估计是烦了,她拉着被子蒙上头,连後脑勺也不给他看了。
陆图温摇头失笑:“坏脾气。”
说完趴过去扯下被单,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哼着小调走出门外。
“先生,不好意思,没拦住他。”阿盛跟在李青穹身後,歉意地鞠躬。
“没事,”陆图温挥手让他退下,“怎麽了,找我有事儿?”
“哥,如果你实在看我不顺眼,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二话不说就走,绝不碍你的眼,也不会拿陆家一分钱。”李青穹梗着脖子,凛然正色道,“不必用这种手段恶心我。”
“你误会了。”陆图温挑眉,将钢笔笔帽拧上,“是二伯父那边自作主张,想为我出出气,我已经警告过他了,否则你也不会这麽快就被放出来。”
“这次放出来了,还会有下次吗?”李青穹问。
“你乖乖地,就不会。”陆图温往椅背里靠,擡起眼看他,明明是仰望,却望出了高高在上的意味。
“乖乖地?”李青穹失笑,“和林飘絮一样,乖乖地任你践踏吗?”
今天早上阿盛从拘留所将他接出来时,跟他说,有人代他向陆先生求情。他就知道,林飘絮为了救他,付出了某种代价。
陆图温不解道:“怎麽是践踏呢?我这麽疼她。”
“她的心根本不在你身上也可以吗?”李青穹厉声质问。
“无所谓,她的身体离不开我,心也走不远的。”陆图温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
李青穹怒从心生,再也控制不住,挥臂将陆图温红木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一盏琉璃瓦铜制古董灯摔落地上,铜器和琉璃破碎碰撞的声音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怎麽又有枪声?
林飘絮被惊醒,自从上次陆图温朝她枪击之後,她经常梦到自己被击中了,一命呜呼。此後所有像枪声的声响都让她害怕。
这次还是在枪击现场。不会是陆图温又朝谁开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