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办啊。”林飘絮冷笑一声:“你进监狱,蹲个十年八年的,我就消气了。”
“那就恕难从命了。”陆图温不怒反笑,“说点儿我能做到的?”
林飘絮不容置喙地说:“没有,除了你认罪伏法,其他都不行。”
陆图温皱了皱眉:“怎样都不行?”
林飘絮说:“对。”
陆图温擡了擡眉毛,用一种苦恼的语气说:
“那怎麽办?青穹要伤心很久了。他原本是想着带你回家见家长,打算跟你求婚的,戒指都买好了。”
求婚?原来他还幻想过婚姻吗?林飘絮怔住了。
陆图温看着她陷入沉思,心旌一荡:“後悔了吗?还想见面的话,我可以立马安排。”
“没有。”她摇摇头,“没什麽好後悔的。”
“你为什麽还想着报复我?两百万不够你我两清吗?”陆图温托着下巴,很是好奇。
“不够,远远不够。”林飘絮厉声道,“你还欠我一条人命。”
还有一场无法弥补的伤害。
行啊,无法两清,那就纠缠不清吧,一辈子。
陆图温露出一个愉悦至极的笑容:“想要我认罪,是不是得先把两百万还给我?你一边享受着赔偿金,一边琢磨着把我送进去,这多少有点儿不厚道吧?林总监。”
“可以,你要是能进去,别说两百万,我还你三百万都成。”
林飘絮扬起下巴,倨傲道。
陆图温意味深长地说:“哦?你拿得出三百万吗?我听说相映最近在打官司,被索赔五百万呢。”
“……”
林飘絮心惊,佯装镇定道:“区区五百万的小官司,就不劳陆总挂心了。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你不是来催款的吗?不是来求我的吗?”陆图温将酒杯往前一推,“求我就给你批。”
林飘絮嗤笑:“我看你真是醉得不轻,想让我求你?做梦去吧。”
“内忧外患,你不求我,相映真的会破産哦。”他漫不经心地说。
“不劳您费心了,您不按合同付尾款,我们走法律流程就是。”
虽然拖到那时候,估计黄花菜都凉了。但她就是做不到去求陆图温,永远都不可能。
陆图温屈起指节,有节奏地在桌上轻轻叩了叩:“哦,对,你还可以去求我的傻弟弟,他什麽都会答应你的。”
“我不会,”把她当什麽人了?林飘絮诘问,“你非得这麽侮辱人吗?”
陆图温愣住,随後低头柔声道:“对不起,我不该这麽说,你不是这种人。”
这人还会道歉?看来不仅醉了,还疯了。
跟个醉鬼又有什麽好说的?“你喝醉了,没必要谈下去了。”
陆图温站起身来,林飘絮警惕地後退,贴到门边,却发现门把手拉不动——
该死,她不会又被下套了吧?
陆图温走到她身旁,低下头来,将脸贴到她颈边:“我没醉,你闻闻,有酒味儿吗?”
她说不清那是什麽味道,烟味儿,酒味儿,还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雄性的,挑逗的,浓烈的,扑鼻而来。
“是吗?我只闻到了一股人渣味儿。”林飘絮冷笑,心中却暗道不妙——
昨晚的酒劲还没散去,刚才的饭局,她也陪着浅酌了两杯白酒。
现在不知道是不是酒劲儿上来了,顿时天旋地转,她甚至有点儿腿软。
她已经在後悔了,不该进来的。
她总是过分掉以轻心。高估自己的抵抗力,也高估陆图温的良心。
陆图温头越来越低,雪峰般高耸的鼻尖低下来。在她唇边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