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向来不爱看这类风花雪月的文艺节目,现在他觉得偶尔看看,确实有益身心。
彼时的陆图温还不知道,那张黑天鹅倔强的脸庞,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深深刻入心扉。
乃至不久之後,再见到她时,他能立刻认出;乃至数年之後,他仍记忆犹新。
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那张脸了,直到前阵子,他再一次撞见她。
自电梯厅那匆匆一瞥之後,便总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来,乃至眉目清晰地出现在他无数次的午夜梦回中。
黑天鹅的每一个擡眸振翅,每一次旋转舞动,像坏掉的胶片,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甚至还有更多——
他终于抓到那只舞动的黑天鹅,轻轻放在他的床榻上,羽翼蜕变成勾缠缱绻的长发。
他掐住她细长的天鹅颈,细细品味那通体软腻生香的触感,乃至苏醒後的猛烈挣扎丶厉声哭叫,难以忘怀。
那双泛着泪痕还在滴水的眼睛,那片被掐出红痕的雪白肌肤。
夜色幽深,光陆怪离。
那晚的颜色过分浓稠,一切都宛若烈火烹油丶鲜花着锦。
作为一个感官健全的男人,很难不去回味,不去沉溺其中。
很可惜,关于她的所有,早已不可触摸,只馀虚晃的回忆。
哦,还有那出《天鹅湖》的演出视频。
他下载保存了,但从未看过,今晚他想看一下。
乐队全奏,从小调变为大调,强烈的变调把陆图温的意识从回忆里拽回来。
原来舞剧已经来到了第四幕,接近尾声。
全剧终了,陆图温上台献上红玫瑰花束,在衆人艳羡的目光及喝彩声中,牵着徐致悦的手,走向後台。
半夜两点,陆图温拿开缠在他胸膛处的细白胳膊,缓步来到书房,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硬盘,连接电脑。
他接连换了几个关键词搜索,最终找到文件,打开了视频。
画质很清晰,黑天鹅那张脸,比他回忆中的还要稚嫩青涩一点,尤其是跟在写字楼遇见的那一面对比。
他滚动鼠标滚轴,拉近放大屏幕上黑天鹅的脸。
那张脸,两鬓贴着黑色羽毛,眼睛里却闪着澄澈的光,滴溜溜的,在舞台镁光灯照耀下,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他得出结论:“林飘絮,你真的很不适合扮演黑天鹅。”
不过她的内心确实很黑天鹅,小小年纪,却很懂得如何利用舆论,与颂德对峙周旋。
结局也不算太坏。
他知道她拿着赔偿金跟人合夥创立了一家创意广告公司,干得有声有色,大小也是个受业界尊重的老板。
甚至跟他旗下的公司也有合作,估计是受他的影响,坚持不碰地産项目,他也曾想过不再去招惹对方。
结果,仅仅只是远远瞥一眼,便按耐不住了。
哪怕刚刚纾解过,蛰伏的欲望依旧悄悄在擡头。
“林飘絮,不是我不想放过你,谁让你要再擅自出现在我面前。”
这个近乎无赖的念头浮现,陆图温才知道自己,原来这麽渴望她。
找不到理由也要见。也许只有再见一面,他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可以袖手旁观,从此海阔天空。
陆图温右手食指微微曲起,敲击着桌子——
硬盘里还保留着林飘絮的身份证信息。
她的生日快到了,他决定送上一份让她此生难忘的生日礼物。
“你一定会喜欢的。”他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