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一位信徒恭恭敬敬地呼唤她,欲言又止,“需要去叫宁先生吗?”
门蒂罗萨在这艘船上是毫无疑问的首领,没有人敢反驳她的命令。信徒们既害怕她的残忍和不近人情,又敬仰她的坚决和狂热。
大概只有宁先生是这船上唯一不怕她的人。
不过,宁最近精神状态很不好,正在房间里休息。他提过,如果出大事就把他叫起来。
门蒂罗萨摇了一下头,“不用。”
她可不觉得这件事能带上宁。虽然之前的合作很不错,但并不意味着他能加入这趟属于信徒的朝圣。
更何况……
少女垂眉掩去眼中的暗色,宁早就对这次冒险有所抗拒,如果不是因为契约,恐怕不会一路护送。
眼下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就意味着契约已经正式结束。宁对她而言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而且变成了一个巨大威胁。
但这些都不是对手下说的话。
门蒂罗萨直接拒绝,“他还在休息,不用叫。这次我一个人去就好了。”
“可大人你的安全……”信徒有些担忧。
门蒂罗萨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信徒顿时不敢吱声。
少女吩咐道:“把小舟放到水里去。”
紧接着,她带上了必须的仪式物品,独自登上了小舟。
门蒂罗萨点燃蜡烛,在滚滚升起的烟雾中闭上眼睛。
小舟失去了引领,在海水的冲刷下摇晃,如同温馨的摇篮。伴随着哗啦啦的响声,少女猛地睁开眼睛。
“咔哒。”船靠岸。
她一步步走下船,任由水逐渐漫过脚背。裙摆沾了水,变得沉重又冰冷,如同铁做的。
她目的明确,一直往深处走,树木像护卫一样让出小道,又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
一、二……在内心默默念着数字,她最终站在一扇尘封的大门前。
少女抬头往上看,直到脖子酸痛也没看到大门的全貌。这扇门很大,又很陈旧,上面的花纹古老而又神秘。
但出乎意料的是,门一推就开,后面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门蒂罗萨毫不犹豫迈腿进去,消失在其中。
门并没有关上,那片白色却像活物一样突然动了起来,顺着缝隙钻了出去,如刺眼阳光下的露珠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
“……!”宁是惊醒的。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忘记了梦的内容。后背全是黏糊糊的汗水,刺骨又冰冷。房间里一片漆黑,门窗紧闭,仿佛与世界隔离般寂寂无声。
他站起来,洗了个冷水脸,好叫自己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