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一根针全部扎下去後,第五燕齐似乎听到了一声尖叫,随後就是一阵黑烟忽的从宝玉的额头上冒出来。
等第五燕齐想去抓住那一缕黑烟的时候,黑烟已经消散不见。
贾母等人惊骇异常。
但是第五燕齐却是心里有数,因为他从中问道了熟悉的味道。那是他刚来京城,在燕郊的农庄上,与秦可卿,应该说是假的秦可卿打交道的时候,熟悉的那种气息。
所以,极有可能偷取宝玉梦里元阳的,是假的秦可卿。当然,也有可能是与她同出一源的人。
这次扎针後,宝玉仍旧是半个时辰後,才悠悠醒来。
一醒来就抱着老太太的手大哭,“老太太救命,有人要吃我!”
第五燕齐很是嫌弃地打断他的哭嚎,问他具体的情况。
“我,这,我不知从何说起。只是知道,有人想害我!”宝玉因为害怕,甚至忘了第五燕齐是他害怕的长辈,竟是恼羞成怒地指责道:“你身为道长,只需帮我驱魔驱邪就可以,何必还要问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第五燕齐心烦得很,当即起身,“你若是不说,就另请高明。”
言罢了,人已经走到了房门口。
贾政从怔愣中回神,先是对着宝玉大骂一声畜生,随即语气别扭地与第五燕齐请罪,“道长想来也是晓得我这孽畜的脾性,向来是不知好歹的。如今您把他救了回来,不对您毕恭毕敬,反而是对您恶语相向,实在可恶。等事情了了,我定然会对他严加惩罚。但是今日,还清道长看在林妹夫的面子上,看在我们都是亲戚的情分上,帮帮这孽畜,将妖邪驱逐,保佑他平安康泰。”
宝玉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贾政哪怕心里再不满,也依旧是扯下面子求情,难得地说了这一筐子的话。
老太太也跟着求情,“求道长莫与小孩儿一般见识。”再次见识到第五燕齐的厉害,贾母不得不改变了自己对他的态度,变得和气多了。
第五燕齐也不是真的要走,又听得贾政与老太太求情,便顺势回头,不言不语地画了好些符。叮嘱贾政,宝玉每日需要贴身带着护身符,用了五日,便换新符。不然威力不够,护不住他。
“那您何时能将妖邪绳之于法,将危险除尽?”王夫人语气硬邦邦地追问,贾政在一边频频点头。
老太太也是一脸紧张地看着第五燕齐。
“说不准。”第五燕齐有些不耐烦。他早就说过了,人心正,便能避开许多的孽障。可是人家不听他的话呀。但是他还是又将禁忌以及增阳补气的法子,以後宝玉若能做到这些,就不会总会遇险了。
虽然高兴于宝玉醒来,贾母得知又是这样治标不治本的法子,还是有些不高兴,心里想着:“他是不是不满宝玉对他无礼,故意这样拖着?”
黛玉看出贾母心中所想,心里颇为尴尬,但是脸上却是坚定得很,“老太太放心。现在我们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对方的贼首抓住,所以只能是防护为主。只要不行差踏差,不会有问题的。”
贾母叹气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只好跟着道长吩咐的做了。”
想了想,贾母又道,“玉儿陪我几日可好?”
黛玉正要说话,陪着黛玉来的李嬷嬷开口,“老太太,这恐怕不行。您这府里是被人盯上了。若是叫歹人见到我们家姑娘,怕是又要觊觎我们姑娘了。”
“可是道长不是有符吗?给玉儿多多的符,还怕了躲在暗处的人不成?”若是还害怕,那是不是能说明,宝玉也不是很安全?“既然这府里被人盯上了,那是否可让宝玉去林府住上一段时日?等抓到了人,再让宝玉回来?”
这时候第五燕齐有些心烦,手中的浮沉不小心碰到了门板,黑烟就从门板里逃了出来。
“妖邪休想跑!”
第五燕齐大喝一声,拂尘已朝着黑烟打了下去。
可就在这瞬间,宝玉却是哭着阻拦,“不许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