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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圣律if完（第3页）

平心而论，他并不想看见两个人互相残杀，即使他们不承认彼此，但也可以至少可以相安无事，彼此无视，而不是像在角斗场里为了战利品而厮打在一起的亡命徒般，只有你死我活，输的人失去一切。

圣律看着他，突兀地说：“你知道深渊精灵们若是看上同一个伴侣的话，会发生什么吗？”

宗明放下手中的笔，对圣律说：“我不是你们的战利品，也不是你赢了比赛后，就可以佩戴在王冠上，可以作为冠冕装饰的珠宝。”

圣律垂下眼睛，金眸静静地凝视着他，片刻后，祂转过头，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哼。”

“你只需站在一旁围观就好，又何必担忧这些，反正，无论是我和他，你都谁也不选。”

宗明还是第一次听见祂说这种话，甚至有种那副圣洁外表被打破的错觉，他愣了愣，说道：“你刚刚说什么？”

圣律不再搭理他，而是专心地撰写自己的剧本，宗明眯起眼看了祂一眼后，伸手去扯圣律的头发，圣律的发丝顺滑如绸，像光线织成一般晃人眼睛，宗明轻轻摸了摸，却看见圣律用眼角看他，就是不转过身来。

而他肩头的精灵幼崽更是要融化似的，先是气鼓鼓地鼓起身子，之后又萎靡不振地软了下去，发出委屈的咕咕声，它三两步跳到一边，唉声叹气地看了他一眼后，就滚到旁边缩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

宗明莫名感觉自己被孤立了，他转了一圈，选择去戳精灵幼崽的小身子，此等果冻团子软绵Q弹，十分可爱，宗明戳了戳，就看见精灵幼崽有些生气似的转过身，一下咬住他的手指，又像是怕咬疼了他似的，只是轻轻的用裂开缝隙间的利齿摩擦。

宗明被它用牙齿磨了磨，手指偶尔触碰到它柔软的身体，指尖被深深含住，他的呼吸突然急促了些，身上被大片替换，近乎完全变为纯金色泽荆棘纹路焕发出微弱的光芒，在白皙的躯体上闪耀起来。

想要……

宗明连忙回过神，匆匆收回手，却听得圣律说道：“我在认清现实。”

他勉力压下心中的颤抖，转过身，就听见圣律说道：“无论我和他做些什么，都只是为了争夺你而互相撕咬在一起的恶兽而已，你对我们并没有什么感情，又何必劝说我停止斗争呢？”

“还是说，你舍不得我们任何一个人死，却又不肯承认你是我的伴侣？”

宗明看着圣律的侧脸，祂修长的五指握着笔，骨戒突出形状漂亮，那只手上次触碰他时，是捏住他的下巴，轻轻吻他。

宗明的心脏漏了两拍，他突然不敢看圣律的样子，为了确定某件事，宗明说：“等我一下。”

然后他转过身，在圣律疑惑的目光中，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圣律：“？”

祂犹豫了一瞬，眼中的天平都停顿下来：“宗明，你在干什么？”

宗明又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时间指针的滴答声响起，宗明这一次没有去看圣律的手指，目光落在了祂的唇上，想到的是他被深渊精灵死死抱住，他贪婪地从对方身上汲取着深渊之力，而漂亮的庞然大物则用力握住他的手，让他动弹不得。

宗明抬起手，巴掌还没落下，圣律叹了口气，说道：“你是一定要这么做吗？”

宗明眼神复杂的看着祂，那一瞬间，就算是圣律也没有读懂宗明眼中的崩溃，那是属于一个绝望的直男最后的倔强。宗明说：“凭什么在不在乎你们，就要跟成为你们的伴侣挂钩？”

圣律回答道：“我们是在为争抢伴侣而厮杀，你不是我们的伴侣，与此事无关。”

宗明的嘴比脑子快，他说：“那如果我是呢？”

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圣律便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深渊精灵的气息传来，如一团又暖又热烈的光辉，就那样降落在宗明的身上，话一说出便无法挽回，除非将时间倒流，将一切推翻。

圣律的声音含着喜悦，握住宗明的手，对他说：“你可以是。”

“你是我的伴侣，宗明。”圣律用力的，牢牢的擒住他的身体：“我可以给你这世上的一切，可以给予任何你想要的东西，你可以乘着阶梯升入天国，被全世界所崇拜，成为大陆之主；你可以获得永生，获得任何你想要的一切……”

祂的唇舌编织出一个辉煌的蓝图，巧舌如簧地为宗明描绘未来，但宗明却只是摇头，圣律有些急了，祂说：“你还想要什么，你还需要什么！”

祂像是急于从宗明的口中掏出一个确定的事实，于是便将这一幕重复、再重复，直到在一个最为完美的时间点，圣律一再恳求，抛出诱饵，却被宗明握住手，在十几次的尝试中，宗明都推拒了圣律提出的条件，直到圣律失去冷静，口不择言地说出：“你明明创造了我，创造了这个世界，即使被我拖入了这里，却也要这么高高在上，不给予我一丝怜悯吗？”

宗明的目光惊愕了一瞬，他说：“你知道？”

“你一直都知道？”

圣律缓缓退后一步，望着面前的人类，片刻后，祂冷冷地笑了，圣律的脸上一直都只有淡淡的浅笑，但此时此刻的祂露出这幅冰冷的笑意时，才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惊悚感，看上去和宗明熟知的那个律毫无区别。

祂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书写了这本书，勾勒出这可笑的世界；我知道你因一个可笑的理由编织出了我的命运，因此惩罚我；我也知道你勾勒了我的一生，却只是用作发泄的道具，供其他人观赏。”

祂站在那里，半张脸圣洁无瑕，而另外半张脸则沉浸在阴影中，被暗色覆盖，祂说：“就如同对待一个掌中的玩物一般，操纵我命运的你，也是和其他人一样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这片大陆吧。”

宗明怔怔地看着祂，听圣律说完这番话，他的脸色苍白，像是从身上被剥了一层皮，宗明在这一刻意识到了一点：那就是圣律恨他。

“你恨我……？”宗明说：“你恨我吗？”

“我原本应该折磨你、杀死你，将你的灵魂捏成碎片。”圣律说：“我随时可以剥夺你的一切，让你变成我手中的玩物。”

深渊精灵身上的压迫感传来，宗明的呼吸凝滞了一瞬，却又很快清醒过来，因为他意识到：而这一切，圣律都没有做过。

祂虽然恨他，甚至知晓了他的身份，却也并未对他做过什么。

“我恨你，但是我舍不得你。”圣律说：“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曾爱我。”

宗明看见自己的主角，也是他唯一的造物站在他的面前，用那双金眸望着他，圣律说：“你连一点点的爱和怜悯，都不肯给我。”

“woc。”宗明说：“wo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