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脸埋去禾苑颈窝里,沉吸一口气,嗓子有些哑,“刚才你睡着的时候,江蘅来找过。”
禾苑想起这人好像差人来请过他一次,但自己没能去成。
“他来有说是什么事吗?”
江意秋一提起这人就烦躁上身,把禾苑抱着从榻上薅起来,一脸的不悦。
他一边替禾苑穿外衣,一边嗫嚅道:“没有!”
这两个字被江意秋说得像小媳妇跟丈夫告状似的,禾苑不禁微微偏头,莞尔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看他不顺眼罢了。”江意秋把着禾苑的脚踝,把白袜理了理给人套上了厚厚的毛靴。
就着这个半蹲着的姿势,膝盖顺下落地,他伏在禾苑腿上,双手环着人的腰,片刻都不想与人分开。
禾苑低眉,手轻轻抚着江意秋的发丝,“你不与他计较便好,这人是个铁腕子,之前还是个探花郎。不过他说话做事有他自己的风格,我瞧他是个得用的,就是可能性格不太讨喜,好些个文官也都曾吐过苦水呢。”
江意秋阖眸听着禾苑居然还在夸那个人,心里又委屈又生气,抬起头使劲儿往禾苑怀里钻,闷出来一句:“谁管他!”
听见江意秋肚子咕咕响,禾苑轻笑着拍拍江意秋的头,道:“那就不管他,先去用膳。”
“我叫人在外院收拾了个小房间出来。”江意秋朝禾苑碗里夹菜,“李念慈住进去,以后好好给你养身体。”
“他答应了?”禾苑端起小半碗豆汁,侧脸问道。
江意秋扒拉了一口,“本来是难,不过我给了他一张一万两的银票,他就同意了。”
闻言,禾苑刚咽下去的一小口豆汁差点给自己呛住,睨了一眼江意秋那不堪入目的吃相,默默将碗放下。
鱼析湍堆
虽然他们不缺银两,但这一万两银子,已经够把摇风堂给盘下来了。
禾苑扫了一遍桌上的饭菜,甚是有些清淡,难怪江意秋看上去好像没什么胃口,明明刚才在内室里肚子都饿响了。
李念慈带着侍女送汤药过来,端正作礼,替禾苑又诊了一次脉。
江意秋接过汤药,因着这药不可用嘴吹,便用小汤匙轻轻打着圈,他轻轻嗅了嗅,喉间快速滑动两下,脸上一时间红的红绿的绿。
禾苑看江意秋在旁边的一番行径,不禁翘了些嘴角。
李念慈收了手,看向禾苑,正襟危坐道:“目前看,暂时不会危及殿下的性命。”
江意秋将药递给禾苑,转而对李念慈正色道:“还请小大夫多操心,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提便是。”
他颔首,对禾苑道:“之后先皇下葬,这大雪天的,肯定免不了要受凉,殿下还是莫要去了。”
江意秋拿起帕子,一点也不顾这里还有外人,直接抬手去给擦人嘴角留的药渍。
“我自己来就好。”禾苑红了耳根子,去抢帕子却没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