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迷糊糊醒来,入眼便是一片冷白。
……是裹她的那张饼吗?
她宕机了一瞬,发现她的脸正埋在他的胸口。
男人衣襟散开,锁骨深陷,手臂环着她的腰,许是感受到了她的细微动作,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他们不是各睡各的吗,怎么睡着睡着,就睡到他怀里来了?
她蜷了蜷脚趾,感受到大腿上有些怪异,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下,只看到一片结实腹肌和鼓起的亵裤。
难道睡着时也会想吗?
她不可思议看向他,心想他从前起得早,她不曾看见过这样的场面,还以为她总是做春梦已经够丢人了,没想到他在这方面竟远胜于她。
她拿起他搭在腰上的手臂,试图从他怀里出来,也就才推开他,他便睁开了眼睛。
未免尬尴,她只好迎上他的目光,硬着头皮问道:“你为什么抱我?”
他凝着她,面不改色道:“是你自己滚过来,趴在了我身上,压得我伤处难受,没办法,只好抱着你。”
她睡觉确实不太老实。
她“哦”了一声,摸了摸鼻尖。
“那你做了什么奇怪的梦吗?”
总不至于抱着她睡也能支起来吧。
“没有。”他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
还不承认。
不过不承认也好,她可以当做不知道。
万一他说他梦见和她,她还要尴尬,万一他说他梦见和别人,她又不爱听。
等等,她为什么不爱听?
她短暂想了一下,觉得大抵是她不喜欢探听旁人隐私之故。
却听他忽然道:“对了,你那宅子的钥匙借我用一下。”
“做什么?”
“我有东西落那儿了,去找找。”
她“哦”了一声,道:“正好我没时间陪你去,今日我要去买份礼。”
“买给谁?”他一颗心吊了起来。
“给我爹,过几日是他的生辰。”
届时她要趁机回府一趟,把计划说与她娘听。
他的心再次落下去,心想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野男人就行。
“为什么不直接去侯府的库房挑一件?”
她摇摇头:“那些都太贵重了。”
他皱眉:“我的就是你的,你不必如此见外——”
“是他不配。”她打断道,随后补充了句,“我不是同你见外。”
慕昭实在难以理解她与她家中的关系。
若说不好,大可以从此少来往,为何偏偏要回去给她爹过生辰?
若说她渴望修复亲情,为何又是这副不屑一顾之态?
可他身为她的夫君,只知无论如何也不必插手她家中事,无条件站在她身边即可。
“要我陪你吗?”
她点点头:“如果你有空的话。”
*
两人一同坐上马车,悠悠穿过几条街巷,停在月府前。
纵然慕昭不是那种仗着关系远近亲疏帮衬他人之人,但自从月府和慕府结了亲,上赶着来与她爹结交之人仍是不少。
慕昭率先下了马车,月庭见状赶忙撇下本攀谈着的一干人等,往他这处走。
却见他看都不曾看他一眼,只立在马车旁,等他那个小女儿提着裙摆,掀起车帘,抬手扶她下了车。
他心中顿生欣慰。
素日里看月思朝一声不吭,整日躲着府中人,不知在忙些什么,没想到却颇有几分御夫的本事。
若是能趁她得宠之际向侯府讨要些好处……
他笑眯眯上前迎接,却见月思朝命人大箱小箱地往府中送礼。
他无视月思朝,只对慕昭道:“贤婿真是破费了,竟命人送了这样多的东西,来来来,快去府里坐!”
慕昭“嗯”了一声,心想看着阵仗大,其实皆是些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