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一次飞鸟之后,苗珐在今日接下来的旅途中就没有心愿了。
她同虞芫悠闲地漫步,山中的风比市区要凉爽许多,隐隐有土壤与草木混合的味道,她一闻就知道是因为这山里雾露重,阳光晒不透。
仔细想想,她很久没闻过这种味道了,长大之后连空气都跟小时候不一样。
不闲适,不清新,不无忧无虑。
变成了精心调配的香薰气,文件打印好之后的墨味,人群交织时浅浅的体臭。
苗珐突然蹦哒两下,一把勾住了虞芫的臂弯,长长的叹气感慨道:“放假真是好啊,我喜欢放假。”
虞芫赞同地点头。
默默跟随的十位保镖也很想点头。
有一串不知名的果子缀在栈道外,苗珐尝试着伸了伸手,现自己距离果子之间还差几十厘米。
但看着很近,好像再试一下就能勾到。
于是苗珐撑着护栏,奋力尝试。
虞芫就在边上笑嘻嘻看她踮着脚伸手再伸手。
她看了几分钟热闹,苗珐被栏杆压得腹部疼,最终泄气收回了手,扭头不满地看着她。
这妹妹腮帮子鼓鼓的,显然是在对她生气。
但虞芫觉得自己可冤枉了,道:“你看我干嘛呀,又不是我让这果子长那么远。”
苗珐怨道:“你都不帮我。”
虞芫上手捏她的脸,笑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嘛小妹妹。”
苗珐凑过来跟她撒娇,道:“帮我嘛,我分你一半尝尝味道。”
虞芫抬眼看了眼她的亲密值,只差一点就可以到达复刻线了,红色的数值代表就像一个即将撰写完成的胜利宣言。
她突然觉得她的亲密值系统挺作弊的。
对方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就能从她友善的眼神,靠近的举动中看出她的亲昵。
虞芫伸手揉了她脑袋一把,腰包飞出去两块铁片,将缀着果子的枝条压弯,低到能让她伸手摘到的位置。
苗珐还没来得及对被摸脑袋的事表示抗议,转头就被压低的果子哄好了。
……
至少好了一半。
她探出身子把果子摘到后,拽下来几颗丢给虞芫,然后就边理头边走到保镖们的另一侧去,故意拉开距离给她做了个鬼脸。
不跟她亲亲密密了。
虞芫拿着果子闻了闻,倒是很香,有点像番石榴的气味,但果子青黄色的,摇晃一下里面似乎还是空心有核的。
她没尝,而是转头去看苗珐尝了之后的表情。
苗珐擦了擦表皮就往嘴里塞,咬了一口脸就皱成了一团,呸呸往外吐。
虞芫见此毫不留情地嘲笑了她。
当天晚上苗珐记仇没跟虞芫一块睡,哼气一声扭头就回了自己房间,把路上约好的姐妹夜话单方面作废。
但她的气性过不了夜。
第二天早上又跟虞芫挽着手出门看风景去了。
晚上两人再带着一裤腿的野刺回来。
如此这样玩闹了三天,两人已经逐渐靠近峤城边界,同时也到了虞芫使用数值复制卡的期限倒计时。
虞芫觉得该动身了,不然风险就一天比一天高了。
于是她在夜晚的姐妹私聊环节,轻轻碰了下苗珐的杯子。
在果酒的淡香中,眼神微闪着亮光,嘴角蕴笑地问她道:“苗珐,我教你撒谎怎么样?”
苗珐小动物直觉的警报瞬间被拉响。
她警惕地回望虞芫,“我怎么觉得虞姐姐你好像在算计我?”
“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