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恩:“你想知道吗?想知道的话,就自己慢慢去挖掘吧。”
慢慢挖掘,慢慢品。
漫长的十年,无声的路。每一个被用心爱慕着的人都是一棵遗世独立的树,即使经历了风霜,可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上天曾如何恩宠你,给过你那样丰厚的待遇。
房间里突然一片静,两人靠得那样近,一不小心,谁再往前一寸,就要吻上彼此。
却在这时,房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伴随着一道温文的声音:“琛仔?小恩?你们睡了吗?”
妈咪?
晚上十点半,妈咪来敲门?
室内二人默契地对视了一下,同时,很默契地想到了地上的东西——糟了!
一个多月前她发烧,三十九度半,迷糊之间忘了地上还有铺着的东西,于是就那麽被阮太太撞破,在心细如发的阮太太心中种下了两人感情不和却又强装恩爱的疑窦。如今要是再让她撞见一次,那可还得了?
两人的对视只一秒,就在那瞬间,黎恩移开视线直起身,条件反射就要去收地上的被子。
可谁知,阮祁琛竟比她动作更快——
就在黎恩以为这家夥和她怀了同样的目的时,这家夥竟掀开地铺上的被褥,躺了进去,然後——盖上被子!
黎恩:“???”
黎恩:“你做什麽?”
这狗男人怎麽回事?妈咪在外头敲门,他不赶紧收地铺,还反而躺进去?
外头又传来几下敲门声:“小恩?琛仔?”
黎恩连回都不敢回一声,只压着嗓子冲地上的男人急道:“别闹了,快把地铺收起来,妈咪来了!”
可阮祁琛却仿佛没听到,只是将被子继续往上拉,盖住脸。
……
黎恩急得头上都快冒青烟了,眼看着阮祁琛躺在地上,可阮太太还在外头锲而不舍地敲门,她只好硬着头皮对着门外说:“妈丶妈咪,阿琛睡着了。”
阮太太:“那你给妈咪开个门呀,妈咪送个东西就走。”
“这……”真是要命了!
黎恩急匆匆下床,过去推了推被子里的男人:“阮祁琛?”
可阮祁琛没理她。
“妈咪要进来了,你快上床啊!”
阮祁琛被她这麽一推,这才懒洋洋地拉下被子,只不过瞥了她一眼後,又将被子往上拉!
混账东西,关键时刻摆什麽脸色啊?!
“你上床呀!”
门外妈咪又在叫人了,黎恩恨不得能把这混账东西直接踢上床:“阮祁琛丶阮祁琛……”
连连唤了八九声,阮祁琛才像是被她叫烦了,一点也不着急地看着她,然後指了指床:“那个,是我的。”
黎恩:“什麽?”
“你那麽爱求幸运符,应该懂得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道理吧?”
黎恩:“……”
“要现在上去,我可就不会再下来了。”
黎恩:“……”
这是趁火打劫,伺机擡价,一锤定音且全无商榷的馀地?
阮祁琛淡淡看她:“怎样?”
怎样?还怎样?怎你个头啊!
“好,行,不下来——请神容易送神难,我谢谢您了!”黎恩咬牙切齿。
阮祁琛这才像是有一点儿满意的样子,尊躯从地铺里慢慢移驾到了床上,徒留下一地的被褥——谁摆的谁解决,被求着帮忙的人就是这麽不讲道理。
黎恩哪还有空和他计较这个?三下两下收好被子,迅速赶过去开门:“妈咪?”
“欸,真不好意思,大晚上的。”阮太太往室内瞅了一眼,看到梳妆台上搁着的手机时笑了,“我就说,这手机音乐还响着呢,人应该也还没睡。这药汤是妈咪刚刚煎的,你把琛仔喊起来,喝了再睡。”
“这是?”黎恩看着阮太太捧着的那两碗“汤”。
那东西黑乎乎又脏兮兮的,冒着烟的液体里似乎还散发着某种可疑的气味。
阮太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小婶不是在医院里工作吗?我前一阵托了她,让她请她们院的妇科大夫开了个补身体的药贴。”
妈咪所说的“小婶”是阮祁琛他叔的女朋友,姓颜。阮小叔和那颜医生交往了好些年,虽然没结婚,可这几年感情已趋于稳定,所以黎恩第一回见到颜时深时,阮太太便让她直接喊那才大她没几岁的姑娘为“小婶”,生生给人喊老了一辈。
颜小婶为人热情诚挚,黎恩还挺喜欢她。只不过……
“颜小婶让人开的……补身体的药?”
妇科……让阮祁琛和她一起喝的……补身体的……药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