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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密约 我只不过是来报当年的恩（第1页）

第89章密约“我……只不过是来报当年的恩。……

如影洞中红光依然。

黎初落从记忆中抽离出来。

系统的机械音絮絮叨叨：“你没发现，那一个月，宝石的颜色黯淡了许多。那是因为槭风浔将我换走，留了一个假的给你。不过你当时精力都在养伤上，睡的多醒的少，自然没有意识到。”

黎初落不禁摩挲着戒指。

系统说：“她把我带走研究了许久，虽然能感知到我的存在，但是没有办法让我现身。因此，只能模糊地知道有什麽东西在操控着你，而无法知道事情全部。”

黎初落擡眸，凝视着空中那道虚影：“是你阻止她把这一切告知我的。对吧？”

“不是。”系统说，“我从来没有阻止过什麽。槭风浔选择对你隐瞒这一切，一方面是受了天道影响，另一方面是她自己的选择。我想，这其中她自己的选择占比更多。”

黎初落握着戒指的手紧了紧。

系统继续说道：“後来，她把我还了回来，但是似乎宿主你在我离开的那段时间里下了什麽决心，有什麽东西变了。我能知道你当下的想法，却不能读取你的记忆。因此，我并不知道宿主你打算做什麽。”

“你是什麽时候知晓的？”

“回来时不久。”

黎初落不说话，系统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刚刚穿越时，系统还能窥视黎初落脑海中的想法，黎初落也不会对它有所隐瞒，有什麽事情还会分享。但渐渐的，它逐渐看不到黎初落在想什麽了，黎初落也很少会叫它出现。

到如今，哪怕戒指就戴在她身上，系统也被屏蔽在外，猜不透她的所思所想。

系统等着她开口，未料下一刻，她忽然起身，朝着洞外走去。

系统在身後叫道：“宿主！”

闻声，黎初落脚步一顿。

“在你死後，剧情发展便彻底偏离了轨道。原本应当发扬光大的碧穹山如今被压制，本应就此没落的落霞峰却有了与之分庭抗礼的实力……”机械音中竟然听出来了一丝叹息声，“你的计划恐会招致最坏的结果！我已不求你能将剧情拨回正轨。只请宿主，就此收手——”

黎初落却打断了它：“系统。”

系统声音戛然而止。

黎初落语气很轻松，似是话家常：“我有个问题，你到底是为了监督剧情回到正轨来劝我，还是为了我的安危来劝我？”

这个问题明明很好回答，系统仿佛卡住了：“我——我，我……”

黎初落又问道：“我们相处多久了？”

“……二十馀年。”

“二十多年了。”黎初落喃喃道，将这个数字反复琢磨，“我还从来没有问过你，你会有人类的爱恨情仇吗？”

系统没有说话。

黎初落又问：“见到我的时候，你心中会有一点温热的感觉吗？”

“……”系统避开了她的问题，“这不成立。你不能询问一个机器，问它是否会出现人类情感。出于我的程序设置，我会把我自己当做一个完整的人，自然会回答你我有人类的情感。我与宿主，朝夕相处，并且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晓你是从何来的，因此我理应向你展示我温情的一面，以此来稳定你的情绪，确保……”

它却没继续往下说。

而黎初落已经明白它要说什麽。

系统要在整个任务过程中扮演好知心角色，来稳定宿主精神状态，确保任务可以顺利完成。

黎初落嗤笑着说：“你看，你自己也说了，是理应。我现在，宁愿你是能够明白的。”

“……”系统欲言又止。

黎初落打断它：“你不用误会，我不是在祈求你的共情。”她的声音恢复冷淡，“我只是不能够理解，你可以忍受洛妍觉醒，可以忍受凌挽云没有成为天下第一，可以忍受落霞峰压制住了碧穹山，却独独不能忍受我的情绪滋生。要我回到剧情正轨上。”

“什麽是剧情正轨？是枫鬼身死，是落霞峰灭。是要我，我这个魔头，我这个你口中的反派，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但是——凭什麽？”

黎初落上前一步，咄咄逼人：“二十年……二十年！我被投放到这个世界二十多年！我不是你，我不是一个没有情绪的冰冷机器。你不会因为和我朝夕相处産生情感，但是我会。我对落霞峰，对落霞峰上的人丶落霞峰上的一草一木都有着真真切切的情感。所以，你理解不了为什麽我一意孤行，为什麽不论是谁劝解我都放不下这个仇恨！”

她声音陡然放轻：“左锦也理解不了。”

“……”

洞中一时间陷入了沉寂。

“他理解不了，是因为在他看来，此世已过十年，可是对我来说，围剿落霞峰的事情，只是发生在昨天！发生在短短半个小时之前！”黎初落说，“我原本的目的是回家，如果我没有回来，也就算了。但是我回来了，你也给不了我一个确切的答案，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还能不能回去我的世界。这个世界的事情，我放不下。”

“宿——”

系统还想说什麽，但黎初落没给它机会，随手拾起身旁的一颗石子朝它丢去。那颗石子笔直投出，穿过缭绕如云的红雾，砸在酒坛上，酒坛顿时四分五裂。凝聚的红影被打散，系统徒然挣扎两下，本就积攒不多的能量彻底用完，根本无法再凝聚红影，留下一声叹息就此消散。

黎初落转身便走。

她踏出如影洞，就着月光看到洞口旁有几t个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