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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清醒 亲亲摸摸牵手手（第1页）

第39章清醒亲亲，摸摸，牵手手

黎初落的大脑仿佛停转一瞬，刹那间，只感受到了温凉的空气慢慢渡过来，填满胸膛。

“……！”

她猛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麽，伸出手想要推开面前的人，可是两人之间刚出现一丝的缝隙，左锦扣在她背後的手便会稍稍用力，两人间又变得紧密无隙。

黎初落心中还升起一股气恼，一只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暗中用力想要挣脱他的桎梏，可是越是用力，左锦的力道也就越大。两人在水底争斗起来，周边水流随之搅动。

挣扎之间，黎初落睁开眼睛，正好与他四目相对。

“……”

左锦似乎还没有从幻境中清醒过来，仍身着那一件白色单衣，身形也是少年的模样，好像是游远之後看到她有危险，又匆匆游回来救她的。

黎初落挣扎的动作凝滞一瞬，就是这一瞬，左锦忽然放开了桎梏着她的手，转向朝着她伸来。黎初落不明所以地注视着他，却见他的手臂越过肩头，抓住了她身後的那团黑色雾气。而後轻轻一捏，黑雾便如碎石一般溃散，消弭在水中了。

那股不顾一切想要把她往水下拉扯的力量终于消失，黎初落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身体控制不住地往水下沉去，左锦揽在她身後的手臂稍一用力，将她托起抱住，两人更加紧密。

有什麽东西在闪烁，黎初落用馀光一瞥，是万物生。没了黑暗的遮盖，它又恢复了原本的金灿光芒，在水下一闪一闪。

黎初落运转灵力想要催动万物生，却被左锦轻巧握住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黎初落擡眸，隔着朦胧水流，看见他眼中有细碎的光芒在闪动，像是理智在缓慢回笼。

而同时，她又发现，他的身形似乎在抽长变高，不断变化，从少年向着青年过渡，手掌下的身体也在发生着变化，隔着布料能够感受到两人冒出水面的那一刻，他已经恢复了原本的体型，连着衣服也变回了原本的玄衣，揽在身後的力道也越发大了。

“你……”黎初落闷哼出声，猛地推开他。

清脆一声——“啪！”

黎初落眼中含有怒气，半空中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喝道：“你疯了！”

左锦的脸偏到一旁，面庞上泛起红晕。片刻之後，他才缓慢正回头来。

两人浑身湿透站在湖泊正中，无声相视。

左锦什麽动作都没有，双唇紧抿，一言不发地望着她。好像犯了大错的孩子，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等待着不知何时降临丶不知是何模样的惩罚。

不安。

害怕。

黎初落呼吸急促，脸颊因情绪激动染上红色。她的发丝衣摆全湿透了，水珠顺着轮廓滴答滴答落下，一双眼睛蓄着水，不知道到底是因为羞恼泛起的，还是湖水顺着发丝流进眼中。

许久，听到左锦的声音传来：“抱歉。”

耳畔瀑布轰鸣，远处鸟啼婉转，两人之间反而变得更加寂静无声，无言诡异了。

黎初落平复着情绪，闻声稍稍擡起下颌，冷冷盯着他，没有回应他的歉意。

她的声音也冷：“水底的，是什麽？”

左锦擡眸看过来，眼中情绪不多，但仍能看出似乎在纠结。

片刻後，他道：“是我的心魔。”

心生之念，堆积至极，则会异化为魔。求仙问道的修士多多少少都会受心魔困扰，修魔者更容易被其侵扰。严重的心魔甚至能控制身体，替代原主。

心魔会单一且执拗地根据原主的渴望行事。

换而言之，有心魔者，都心存妄念。

左锦见黎初落只是沉默地盯着自己，脸色一寸一寸惨白下去，他开口道：“我……”

话未出口，周围的景色忽然变化，湖水褪去，枫叶失色，瀑布停流。一切都像是变成了一副栩栩如生的挂画，变得失真起来，转眼间，又从挂画变成白雾，丝丝袅袅地缠绕在二人周围。

不仅如此，两人身上的衣服也变干了。

他们已经从幻境当中脱离出来了。

这一次白雾没有再次变化成其他的景色，而是乖乖地散开，露出黑黝黝的洞壁。黎初落擡眼向远处望去，那里有着一个明晃晃的光点，是离开此处的洞口。

左锦道：“师父……”

黎初落回神，神色复杂地看着身旁左锦，左锦的动作便停住了，声音也戛然而止。

她未动，左锦也不动。

“方才，抱歉。”黑暗中他的声音很轻，“我以为是在梦中，便……”

黎初落打断他：“你以为是在梦中便什麽？”

左锦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抱歉。”

洞中幽黑，黎初落看不清他的表情，目光落在左锦垂在身侧的双手上。苍白，修长，却又极具力量。

左锦声音当中透露着艰涩：“心魔这些年一直控制得很好，并未出过任何差错，也从未有夺取身体的迹象。今日……是我大意，没能控制得住，日後不再会出现这种情况。师父……”

“……”黎初落抿了抿唇，道，“湖底木盒是我打开的，也不能去全都怪你，你确实一直控制得很好。”

她并非是初次接触心魔，也不是懵懂小童，更不是避“魔”如蛇蝎的仙盟中人。与心魔相处的困难，黎初落都能理解。

“只是……”黎初落叹道，“你称呼我为师父，左锦。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