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幻梦左锦正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
黎初落怔怔望她,好像忘了应话。
槭风浔又向前走了一步,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没听到,歪了歪头,又叫一遍:“落落?”
黎初落终于有了些许的反应,喃喃道:“……师父。”
话一出口,好似记忆与时光都颠倒,思维开始昏沉。
她竟鬼使神差地朝着槭风浔走了过去。
槭风浔微微笑着,伸出手拉过她。黎初落碰上她的手,只觉得有些凉,她指尖瑟缩一下。槭风浔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揽住黎初落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拍打着她的後背,像是在哄婴儿入睡:“怎麽了?出什麽事了?有人欺负你了吗?和师父说。”
黎初落埋头在她肩颈处,闷声道:“师父……没出什麽事,没事的。师父。”
每叫一声,她揽在槭风浔腰间的手就紧一分。
槭风浔感受到她的力度,笑着说:“怎麽了?这麽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是阿锦他们又气你了?”
黎初落摇头:“没有,不是他们。师父,我好想你。”
“好吧。我不问了。不过啊,你们应该好好相处才是,怎麽能总是闹矛盾呢?来,为师正好出关了,落落进来陪陪师父。”她说着,就要带着黎初落走入如影洞中,“我以後都不用闭关了,我一直陪着你好不好?落落想去做什麽?改日师父带你下山?”
“……”黎初落身体一僵,微微从她身上擡起脸,神色陡然清明。
槭风浔刚移动一点,黎初落放在她腰间的手陡然收紧,死死地拉住了她的衣服,不让她离开。
槭风浔硬是被她这样留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落落?”
黎初落埋着头,问道:“师父,你以後都不用闭关了吗?”
“是,闭t关结束了,以後都不会再闭关了。你不是一直想吃浮光镇中那家河粉?这次为师陪你一起去。”
“……”
槭风浔道:“来,先进来。”
黎初落仍不动,又问道:“师父,你看到我种给你的花了吗?”
“啊。”槭风浔笑容更深,“你是说後山的紫阳花吗?已经看到了。很漂亮,谢谢落落。”
“……”
黎初落这次不仅没有跟上前去,反而後退了一步,与槭风浔拉开了距离。
槭风浔:“落落你……”
她没有再继续里眼前的人,开始观察四周,口中念念有词道:“虽说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东西,但既然存在,就会有缺点,应该能打碎……”
槭风浔跟上来,试图拉回她的注意力:“落落……”
黎初落站在原地不敢轻易离开,听到她的呼唤,也假装没有听到。
然而她孜孜不倦,又叫了好几遍,一遍比一遍深刻。
黎初落终于看向她。
她就站在不远处。一身月华般的白衣,乌发如瀑,一根发带松松地系在发尾,看向黎初落的眼神柔和。槭风浔虽着白衣,面容绝色,可并不会如山巅冰雪那般孤傲冰冷,难以接触。黎初落总觉得,她更像是阳光下的柔软棉花,散发着令人安心的温暖味道,会让人忍不住靠近,然後躲进她的怀抱。那样整个世界都会变得安静下来,而她所在之处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是现在,她只能远远地看着。
黎初落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平静而残忍:“虽然你装得很像,但你并不是她。”
“槭风浔”:“……”
黎初落道:“我猜你应该是我内心的映射,能够反映出我内心渴望的东西,所以才会和我说,以後都不用闭关,会一直陪着我。”
“……”
黎初落道:“你还说,你见过了後山种的紫阳花。可是我们从来没有种成功过,你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见过後山的紫阳花。”
“……”
黎初落:“你不是她。我的师父早已仙逝,在紫阳花盛开前的那个春天,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