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样子也不像是在生她的气。
“那是怎麽了?”
“小雀只是,不高兴。”
顾舒弯腰,敛眸同他对视问:“没有原因的?”
小雀跟她对视两秒,轻轻摇头:“有,但不能告诉主人,主人让小雀郁闷一会吧。”
这倒是稀奇。
这小鸟口口声声一直说她不高兴就要跟他说,现在自己不高兴,居然学会自己闷在心里了。
顾舒站直身,嗯了声,她转身走出去几步,又停下来转身看。
发现小鸟不是欲擒故纵,而是真的一个人在郁闷後,顾舒也有点疑惑了。
她轻轻眨了下眼,走到吧台边,动手拿杯子问:“小雀喝什麽?”
小鸟瓷声瓷气:“小雀才不喝。”
“嗯,那小雀晚餐吃什麽?”
“小雀不……小雀吃布丁。”
“好,”顾舒柔声道,“小雀只要一个布丁。”
郁闷的小鸟猛擡头,强调道:“小雀还要吃其他的。”
顾舒端起水杯喝了口,问:“还要什麽?”
“小雀还要,还要吃难喝的中药。”
想到大家都说可能只有中药这样“苦得没边”的东西能救小雀的羽毛,喜欢甜食的小鸟就要噼啪掉眼泪。
顾舒小拇指垫了下玻璃杯,迟疑了,她没放下杯子,带着走回到沙发边,递给他问:“怎麽这麽说?”
小雀看了她一会,眼神水水的,小声道:“小雀掉头发。”
“哪有?”
“就是有,”小雀望着她,咬着唇,委屈道,“小雀要没有头发了。”
比掉头发更可怕,比揣了小鸟蛋还要更恐怖的事,小雀掉羽毛了。
怀孕的小鸟会褪色,会掉羽毛。
这在小鸟的世界里是非常恐怖的事,其可怕程度不亚于裸奔。
他觉得自己说掉头发还说轻了,如果他跟主人说,小雀随时可能不穿衣服,还会发烧,一下热一下冷,也许主人就会惊讶地一下跳起来,抱着他安慰小雀真是一只可怜的小鸟。
可他只能说自己要掉头发了。
植物们都说,掉头发对于人类来说是很常见的事情,就算他跟主人抱怨这个,主人也不会生疑。
主人确实没有生疑小雀为什麽这麽难过。
她只是把杯子放到一边,轻轻摸了摸小雀的头发:“很软,还有很多。”
小雀望着她,眨眨眼睛,眼眶泛红。
主人的手好暖和。
他要掉小珍珠了。
顾舒弯眸:“别哭,宝贝还有作业没写。”
娇气的宝贝用抱枕遮住了脸,蹭了一会,慢慢探出半张脸,混着鼻音,小声撒娇:“主人,小雀,就不能不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