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并没有人回答他,闻恩堵住耳朵,依旧我行我素。
……
这天过後,闻恩和纪宗政之间的关系不再剑拔弩张,但也并没有和好如初,毕竟奴籍与离开达维庄园的问题一直横亘在两人之间,没有达成共识。
闻恩怀孕八个多月的时候,在他的刻意疏远下,无论纪宗政如何讨好,两人关系依旧不温不火,恰逢魏嘉文正式回联邦,于是纪宗政想借替魏嘉文接风洗尘的机会,在达维庄园办一场宴会。
醉翁之意不在酒。
说是宴会,纪宗政还吩咐弟良安排了歌舞剧演出,本意是想讨好闻恩。这段日子闻恩整日待在城堡,虽然不再提着离开,却有些郁郁寡欢的样子。
纪宗政心中很是担忧。所以才想让达维庄园热闹热闹,兴许闻恩会开心点。
这天,唐辰洲和魏嘉文一齐来到达维庄园,三人提前小聚。
听说接风宴上还有歌舞剧演出,就在达维庄园最大的广场上,届时达维庄园还要搭台造景,唐辰洲简直惊掉下巴。男人拍了拍脑门:“不是吧宗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不是嫌聒噪,向来讨厌把这些东西弄庄园来吗?别告诉我你真是为了嘉文,我可不信。”
反倒是接风宴的主角——魏嘉文猜到了什麽,他落寞地笑了笑,而後隐藏起自己的情绪,猜测道:“宗政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他想到闻恩,那个貌美的奴隶,虽然距离两人初遇已经时隔很久,可他依旧没能忘掉那一幕。
“当然是为你接风洗尘。”纪宗政拍了拍魏嘉文的肩膀,随後又苦笑说:“不过……闻恩前段日子的确在闹,他想生完孩子後离开庄园,虽然现在不提了,但一天到晚闷在房间里我怕他会胡思乱想……既然有这个机会,我想着不如就大办一场,就当逗他开心了。”
听到这儿,唐辰洲连连咂舌,不禁调侃:“什麽时候你也这麽不理智了……”他向来属于心狠那类人,不太赞同:“听说前段日子还为他生了场大病?按我说,你就是太宠着了,不脱离奴籍又怎样,不放他走又怎样,你给他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做是情分,不做是本分,可没必要总哄着他。”
见魏嘉文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纪宗政想起魏嘉文并不知情,于是向他详细道出了自己和闻恩闹矛盾的始末。
听完,魏嘉文震惊不已。
魏嘉文一直以为闻恩和纪宗政间或许有些小矛盾,毕竟两人身份不同,地位更是相差巨大,这不可避免——但他没想到竟会这麽严重,他原以为闻恩在达维庄园是得宠的,至少日子滋润,不承想原来闻恩一直想离开。
刚才又听完唐辰洲对两人关系的评价,魏嘉文很难不蹙起眉头,他不敢想闻恩在达维庄园过着怎样如履薄冰的日子,于是男人立即反驳道:“我倒是不赞同。”
他望向纪宗政,带着点劝说的意思:“爱一个人当然要给他自由,或者换句话说,爱一个人至少不应该困住他,应该鼓励他去做想做的事,鼓励他成长。”
“更别提这人还怀着孕,替你生儿育女,就更应该敬重爱护了,让他每时每刻都高兴,没有忧愁烦恼。”
魏嘉文认真地出主意:“所以我倒是觉得,如果你们俩在脱离奴籍和离开庄园这两件事上存在争议,那不如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你应该给他决定自己人生的权力,他也应该告诉你为什麽想离开。”
“只要好好沟通,总能得到一个你们俩都满意的答案。”
话毕,一时间三人都安静下来,唐辰洲倒是没觉得意外,毕竟魏嘉文这人在情感关系上一直这麽正经,他无所谓地摇摇头:“得,我还是不说了。”
两好友同时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但成长环境不同难免观点也不同,纪宗政将魏嘉文的话听进了心里,莫名有些动摇……爱一个人不应该困住他,应该鼓励他成长?
可如果成长带来的後果是脱离掌控呢?
真能得到两人都满意的答案吗?
纪宗政呷了一口茶,垂下眼,独自思忖着。
——
宴会当天。
达维庄园人来人往,五彩的舞台灯照亮整个广场,穿着隆重服装的演员们鱼贯上台,歌舞声丶欢呼声,一时间感染了所有人。
肃穆庄严的达维庄园迎来百年难得一遇的欢乐场面。
而在这人声鼎沸之下,纪宗政却逆行去了闻恩房间。
闻恩早听说达维庄园要办宴会,但他身子重,渐渐对这些没太多兴趣了,见纪宗政突然到来,猜到他要说什麽,闻恩站在窗边,扶着後腰回头道:“我不想去。”
纪宗政微怔,随後笑了笑:“先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闻恩疑惑:“你要做什麽?”
“先跟我来。”纪宗政上前揽住了闻恩,带着他走出门,顺着走廊一路到达书房外。
纪宗政推开书房门,又扶了扶闻恩的背,鼓励道:“去看看吧,送你的东西。”
闻恩露出狐疑的目光,纪宗政的书房他不是没进过,当初两人关系好时……他们一起在这儿度过了一段亲密的时光。
见纪宗政语气正经,闻恩犹豫几秒後,终是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