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早有预谋,又怎麽能将闻恩带出这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的达维庄园呢!?
想到此,纪宗政冷笑。
好,好一个早有预谋!别说是在达维庄园,在整个联邦闻恩也没几个熟人朋友,究竟又是谁会闹这早有预谋的一出呢?!
纪宗政简直找不出怀疑人选,他目光阴鸷地审问道:“你们都看到了什麽,一件一件,全给我说清楚!”
从头至尾沉默的佣人颤颤巍巍道:“我什麽也没看见了……就,就晕倒了。”话音方落,最先回答纪宗政的佣人擡起了头,朗声道:“大人,我看见了!我看见了一个男人,他走路一瘸一拐,突然从我们身後跑了出来,我还来不及阻止,那人力大无比,一个手刀劈下来我就昏过去了!”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带走了闻恩!”
男人?一瘸一拐的男人?
纪宗政听後眯起了眼睛。达维庄园招收佣人要求极为严格,不招收低等奴隶,只和平民签约,且对身世丶外貌丶体态等有诸多要求,身体残疾是绝不会聘用的。
所以达维庄园怎麽会出现一个一瘸一拐的男人?
沉默良久的纪宗政越想越不对劲,厉声道:“弟良!立刻给我搜查整个庄园,把今天到过花园的人全找出来!往日里负责打理花园的人也全叫过来!我就不信了,翻个底朝天还能找不到这麽个人!”
弟良颔首:“是!”
不到十分钟,所有佣人都被召集到广场上,纪宗政极力控制着悬在崩溃边缘的情绪,黑着脸一个个拷问过去,终于,到最後一排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跪在了地上,大汗淋漓道:“大人,大人饶命!”
纪宗政沉吟不语,踱步而去。
凌厉道:“说!”
“纪大人……”老爷子两肩抖如筛子,最终还是选择了一一道出:“是……是这样的,前些日子,修剪花枝的方禾说母亲生病要请两天假,可正好碰上花枝修剪的最後期限,我手上人手不够,怕到时候弟良管家查到头上来,吃不了兜着走……”
老爷子浑浊的眼流出股股泪水:“正当这时候,方禾说他有个好友,可以替他两日,我原本不准备同意,那人脸上好大一道疤,腿还一瘸一拐……我,我怎麽敢用呢!”
“可方禾说就两日,还是在外院,平日里往这边来的人本就不多,带了帽子口罩看不出什麽,我……我实在是怕耽误事,这才同意了,没想到……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饶命啊纪大人!我不知道他竟是个坏人,更不知道他会在庄园里做如此不轨之事!这……这都和我没关系,求您饶了我!”
“饶了你?”纪宗政轻蔑一笑:“饶了你简单,那瘸子这两天都去过哪些地方知道吗?立马带我过去!”
“知……知道!”
老爷子见峰回路转,急急从地上爬了起来,希冀道:“我之前就觉得他行为举止奇怪,特意留意过,我带您去!”
如纪宗政所料,虽然闻恩所失踪的那洗手间外没有摄像头,但衆人口中一瘸一拐的男人还去过其他地方!老爷子带着纪宗政将所有角落走一遍後,纪宗政立即吩咐弟良将几处有监控的地方调了出来!
最後,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让纪宗政找到了男人在监控中清晰的露脸镜头,一道刀疤从男人左眉横亘到鼻尖,狰狞又丑陋,但刀疤之下,男人的五官并没有被完全毁坏,清晰可辨。
陈治。
一脸刀疤的男人是陈治。
化成灰纪宗政也不会认错。
不仅如此,监控还清晰拍到了陈治在庄园某个隐秘墙角掘土挖洞,男人一瘸一拐的身影在凌晨两点後出现在镜头中,他起初不断探头望向四周,像是在放哨,直到确定彻底安全後才拿出一个铁锹,狠狠插在土地里。
陈治掘了整整一晚上的土!
看到这里,加上警卫处那边一直没传来抓到人的消息,纪宗政已经可以基本确定了,陈治一定是将闻恩从这个连夜挖的洞里带走了。
闻恩被陈治劫走了。
想到此,纪宗政怔在原地良久,直到身後的弟良叫了几声大人,贵族才站不稳似的歪了歪身子。
纪宗政双目猩红,望了望天,又摇了摇头,突然放声狂笑起来,“好!好一个陈治!赵氏农场死绝却偏偏让你逃了出去!事到如今还敢来动他,你可别让我抓到你,不然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我纪宗政势要把你碎尸万段!”
……
闻恩醒来後头脑昏沉,後颈更是撕裂般的痛,缓了许久才慢慢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