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宗政在审视他。
闻恩还没弄清楚为什麽,只见纪宗政恶劣一笑,他的手就被控制着按在了一团火热上,当闻恩望去男人的双。腿间,意识到那是什麽的时候,整个人仿佛碰了烫手山芋般,後退着摔在了地上。
摔第二次了。
“你……你做什麽?!”摸了不该摸的东西,闻恩震惊又羞愧。
下药的目的不就是这个?纪宗政露出讥讽的笑容:“我这不是带你做想做的事吗?你这是什麽表情?”
“什麽叫我想做的事?”闻恩没听明白。
“行了,不用在我面前装了。”纪宗政感到好笑,不是笑闻恩对用药的隐瞒,而是闻恩此刻装得一幅什麽也没经历过的样子,让他觉得滑稽。
陈治一个,赵辉一个,还有那些他叫不出名字的野男人,闻恩的经历想必丰富,一个个的找麻烦都找到他头上了,又何必在他面前装相。
想到此,纪宗政只觉得心里有股无名火,他当然和闻恩没有任何不清白,可……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奴隶,真是让他利用起来都不省心!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闻恩摔倒时就将手从纪宗政掌心抽了出来,心里的忸怩心思全没了,只顾得上从地上慢慢爬起:“如果是谁和你说了什麽,请你不要信。”
至少不要将过往欠下的债都背在他身上,那是曾经的闻恩该背负的,不是他。
“说什麽没有用,要看怎麽做,不是吗?”闻恩盯着纪宗政的眼睛,想说,我一直以来是怎麽做的你很清楚不是吗?纪宗政,你难道不清楚吗?
可终究没有。
因为纪宗政显然并不感动于他做的那些事,就在闻恩爬起来的瞬间,男人问出口的依旧还是那个问题:“你为什麽?”
甚至还多了一个:“你究竟是谁派来的?”
语气之冷漠,让闻恩心里阵阵发寒。
闻恩却给不出答案,他为的仅仅是脱离奴籍,他解释不了为什麽一个自小在农场长大的奴隶会知道纪宗政的真实身份,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来的,纪宗政可能会拿他当疯子看。
他也没办法回答是谁派他来的,因为根本没人派他来。
纪宗政的目光让闻恩如芒在背,也是这一刻,闻恩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他真能等到那一天,纪宗政会看在两人的情分上帮他脱离奴籍吗?
他们之间真的有情分可讲吗?
为什麽他无论做再多,这个男人看起来依旧那麽冷漠呢?
後颈的灼热感断断续续,触碰到男人望向自己那冰冷的目光,闻恩感到前所未有的疲累。
“我不知道你到底误会了什麽,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无论我做什麽都没有要害你的意思。”闻恩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决定走一步看一步,他从一旁拿过干毛巾递给纪宗政,小心翼翼道:“浑身都湿透了,先去洗个热水澡吧,我给你拿衣服。”
“陈治找了我。”
闻恩刚走到门口,闻言定住了:“回宿舍之前吗?”他就知道,肯定是自己离开那段时间。
“他为难你了吗?和你说了什麽?”闻恩追问。
“你的未婚夫,来找我还能为什麽?”纪宗政奚弄一笑,放在轮椅上的手越握越紧,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麽了,看见闻恩离开便心气不顺,明明他撒这通气是想质问闻恩下药一事,可脱口而出的却是陈治。
纪宗政不愿意承认,陈治的存在的确让他如鲠在喉。
分明眼前这个奴隶低贱又卑微,他是连多看一眼也不愿意的,可为什麽……为什麽有了未婚夫却还来招惹他?
闻恩想到陈治,这属于历史遗留问题,他现在的确没办法解决自己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
“对不起。”闻恩只好先道歉:“如果他对你做了什麽说了什麽,希望你别往心里去,或者……或者你实在不高兴了,拿我出气也行。”
闻恩看出来了,纪宗政在拿他撒气。
不过没关系,这一切都是他导致的,闻恩愿意承受。
“拿你出气?你在为他向我道歉?”可话音刚落,纪宗政看起来怒火更盛了,面色冷硬得仿佛要吃人,男人将毛巾扔在地上,突然厉色道:“滚出去,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你……”
闻恩鼻尖突然涌出一股酸意,纪宗政脾气阴晴不定,他早该知道的,可真听到自己掏心掏肺对待的人冲自己发脾气骂滚时,闻恩还是控制不住地伤心了。
所以到底要让他怎麽做,道歉也不是,不道歉也不是。
做了这麽多最终只换来一句滚。
难道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可以任人搓圆捏扁,没有情绪的石头吗?
闻恩弯腰将毛巾捡了起来,放在纪宗政膝上,想到自己还是强忍着发情期的痛苦来照顾,真是不值得。
他低眉顺眼道:“那我出去了。”
纪宗政没应,只面无表情冷嗤一声。
门轻轻合上,两人不欢而散。